可欣失神的想着，顾轻已经从剧场回来了。

平日里，他是绝不会踏进白凤娇卧房半步的，甚至连家都很少回，眼下知道可欣来了，他才忍住对白凤娇的厌恶，过来打个招呼。

可欣是颜酌的妻子，自然跟旁人不一样。

“欣儿！”

可欣闻声回眸，见是顾轻，行了礼，叫了声：“舅舅。”

“过来。”顾轻将她带出了房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白凤娇一眼。

站在院子里，他瞧着可欣撅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关心了句：“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颜儿欺负你了？舅舅帮你出气。”

“没有。”可欣摇了摇头，还是满脸写着沮丧。

“舅舅……”可欣仰起头，很想问一问关于春烟的事，可是斟酌了良久，还是没敢问出口。她隐约觉得春烟两个字是舅爷的魔障，也是不能触碰的过往。

碰起来会疼，撕开皮肉连着骨头的那种疼。

“你今天穿的大褂真好看！”可欣笑得一脸真诚，两只酒窝浅浅的，让人无法怀疑她的奉承。

顾轻随意一笑，“你夫君太小气了，舅舅穿的大褂都是自己掏钱买的。”

顾轻本想逗逗她，小姑娘却认真了：“舅舅，不好意思啊！颜酌正在学着经商，赔了不少钱，大褂的钱您先垫上，日后我们有了就还给您！”

顾轻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口中喃喃：“傻丫头……”

跟春烟一样傻。

可欣突然露出了狡猾的一面，她自作聪明的又补了一句：“舅舅赚的钱，比整个荣福堂都多，这个时候，您不帮我相公，还有谁会支持他呀。”

“你放心，只要颜酌说一声，我这些宅子、库存银票都可以给他。”顾轻说完，想到可欣跟白凤娇走得太近了，不想让她被白凤娇带坏了，又叮咛了句：“以后有事去剧场找我，尽量离白凤娇远一些。”

顾轻突然收起了调笑，可欣很不习惯，愣了一下，诧异的问：“二奶奶？”

“对，她是个女魔头，吃人不吐骨头，离她远一些，对你有好处。”

顾轻的话让可欣琢磨不透，因为她眼里的二奶奶不是这样的。

二奶奶会经商，善持家，家里家外都替二爷打点的体面妥善，一般女强人就会比较没有女人味。然而二奶奶不是，她温暖贤惠，又会穿衣打扮，总是走在北平时尚的最前沿，完美到无可挑剔。

二爷这般讨厌二奶奶，会不会也跟春烟有关？

颜酌会不会也因为春烟讨厌自己啊，最后自己也变成二奶奶这样，即便再美好，相公也不愿意看上一眼。

可欣胡思乱想了一会，心情变得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