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由奶娘照料着,你放心。不要每次听到孩子哭声,就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早晚会被拖垮了。”他的声音温柔,语气里都是对她的关心。
春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你不准许他同我一块睡,我便多跑几趟下来看他,也要责备我吗?”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吧,不过是拿来人前做戏的一个筹码。
“我是心疼你,我想让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茅衷寒加班的时候多,每次几乎黎明才回家,没办法时时陪着她,只能得空劝劝她。
“我的身体没什么不好。”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强大,似乎整日滴水未进,整夜不睡,也能朝气满满。
她就算不好,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辛苦怀胎九月,他没有为她做过一餐饭,倒过一杯水,哪怕到后期全身浮肿的像只气球,他也没有一句关心安慰的话。
“好罢。”茅衷寒再次被她冰冷的态度冻住了,他实在不知还能怎样,才能将她这块石头捂热。
“我要回办公厅了,晚餐不必等我,忙过了这阵就回来看你。”他的自言自语,再一次没有受到任何回应。
他走了,春烟甚至没有抬头去望他的背影,只是直直的转身,又去了儿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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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酌回到北平,才将春烟母子平安的喜讯传递给了大家,就听到了林夕的死讯。
春烟的消息冲淡了顾轻的愤怒和恨意,林夕的尸体从河中央打捞上来的时候,脸都泡烂了,林夕的父母更是趴在船头,哭得几乎晕厥。
每次想要投河自尽,都被荣福堂的人死死拉住了。
顾轻怒而回府,一脚踹开了白凤娇卧房的门,在她膝边环绕的小包吓得哭了,搂着她的脖子,惊恐的看着父亲。
白凤娇不紧不慢的将小包放下,交给房内的丫鬟:“将大小姐带出去玩吧。”
小包才离开母亲的怀抱,顾轻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扇了她一个耳光。
白凤娇被打得七荤八素,趴在榻上,嘴角渗出鲜血来,她突然笑了,笑得张扬又妩媚。
尽管丫鬟加紧了脚步,小包还是目睹了这一幕,惊恐的睁大眼睛,小手还是朝着母亲的方向乱抓。
“二爷怕不是真对那个女徒弟有情吧,何苦来的生这么大气,也不怕气坏了身子。”白凤娇已经从**爬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她不会让自己轻易倒下。
“还是春烟刚给别人生了孩子,您心里不快,就拿我撒气呢?”白凤娇又重新站回到了他跟前。
“你打吧,最好你杀了我,给你的徒弟偿命。”
“果然是你!”顾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心胸狭窄,滥杀无辜,不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