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藏了多少失落和难过。
他真是个废物,占有欲、好嫉妒,那样显赫的大人物都会宠着她自由自在。他一个废物为何要对她有诸多要求。
顾轻这样想着,又在自己心上挖上几刀,直到鲜血淋漓,他也没将目光收回来,继续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春烟失神的走回后厨,她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克制住自己随时会决堤的眼泪,又端了一叠蟹黄酥给十三桌送去。
再次路过顾轻的身旁,她已经没刚才遇见时那样手足无措,心还是痛的,连呼吸都变得顿重。
这一次送完了餐,她倚在门口,是郁介霏来看她。
“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里挺好的。”春烟撩起鬓角的碎发,准备跟他说上两句就走。
顾轻听到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冷淡的,漫不经心的。
这朝思暮想的声音,让他再也控制不住,回过头来去看她。
虽然只望见了她的侧脸。
“月盛斋的招牌菜,你尝过了吗?听说由西红柿换成了酸黄瓜,变成了水漫黄鹤楼。”
春烟忍不住笑出了声,“胡说八道!”
郁介霏故意逗她,看见她一脸的阴霾,知道她有心事。信口胡诌终于把她逗笑了。
郁介霏用余光暼到了坐在不远处吃饭的顾轻,他早已经收回了目光,回过身去看菜单。
郁介霏明白了春烟为何是这种吊唁的神情,那一日清晨她信誓旦旦的警告自己,不要再同他有任何瓜葛。
时过境迁,这世上的诸多事,都如此难料。
春烟不敢耽搁太久,郁介霏随意找了一处椅子坐下,点了一杯牛奶,看她匆匆又跑回楼上。
再下来的时候,端了一份酱汁猪扒,依旧送往十三桌,只是这一次路过顾轻的桌子时,她忍不住望了他一眼。
这要命的一眼,直接导致她乱了步子,手心不稳的将酱汁洒出来少许,渐到了十三桌客人的西装领子上。
春烟慌忙的抽出纸巾,急促的道着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一边替他擦着西装的领子。
被渐到酱汁的男人急于在自己的女伴面前表现,竟然破口大骂起来:“眼瞎啊?往我怀里撞!想勾引小爷也不换个花样,以为长了个漂亮的脸蛋就能攀上高枝了?”
春烟还在不停的鞠躬道歉,给他擦着西装领子的手,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把你们经理叫来,今儿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砸了你们这月盛斋!”男人干脆站起身来,指着春烟的鼻子开骂。
春烟害怕丢了这份工作,如果没了这份工作,就意味着她还不上郁介霏的房租。
顾轻本就不喜欢她跟郁介霏纠缠不清,尽管顾轻已经不再属于她了,可她还是不愿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先生,都是我的错,您要我怎样做您才能消消气。”
男人一扯西装的领子,对着春烟说:“你给我把这酱汁舔干净了,我就饶了你!”
春烟委屈的咬紧嘴唇,屈辱从心底开始升腾,她在犹豫着是要尊严,还是要工作。
只是酱汁如何能舔净,就算她真的舔干净了,这个男人恐怕还有新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