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禹颉已经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拎起一张油饼大嚼特嚼。

叶小菊看着他吃的那样香，一度怀疑师兄是没有味觉的，怎么分不清好吃和难吃。

他咽了咽口水，独自去到院子里去洗脸。

院子外面传来柳尽欢和颜酌的说话声，主要是柳尽欢喋喋不休，颜酌偶尔敷衍几句。

不知不觉，叶小菊来荣福堂已然有大半年的时光了，如果再待下去，哪怕禹颉不赶他走，他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安宁。

“师兄。”叶小菊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只吃它我咽不下去，我要喝牛奶。”

“麻烦！”禹颉转身吩咐了下人，去煮些牛奶来。回头嫌弃的看着叶小菊，他搞不明白同样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他跟陆贼都是能贫能富，能屈能伸。唯独这个小师弟，受不得一点艰苦，天生就得过得精致富贵。

“师兄，我得走了。”

禹颉以为叶小菊又要去北平的老公园里遛鸟，诧异道：“你不吃了饭再去？”

叶小菊知道师兄会错了意，低下头来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我得离开荣福堂了。”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也不差这一件。”禹颉是打心眼里不放心叶小菊再回南方去，墙倒众人推，他担心那些南蛮子再叫他受折磨。

“噗……”叶小菊虽然说被师兄嫌弃习惯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半晌又调整好抱歉的神情：“我待在这里，恐怕嫂嫂的病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我走了她能早点好起来。”

“自作多情！”禹颉觉得翻白眼已经拯救不了他了，干脆跟他直说了：“她的心病在焉知春那，跟你无关。十个叶小菊，她也能照吃照喝。但是一个焉知春，哪怕是死了，她也恨不得拉出来鞭尸。”

叶小菊明白师兄的话，可是他也不能赖在这里不走。

“我还欠你一套北平的四合院，我是还不起了。现在虽然剧场的收入多，可是那钱都被角儿们拿走了。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顾轻一个人赚的钱，比我一半徒弟加起来还多。”禹颉说话间，从腰间拿出来一份契约递给叶小菊：“最初你叫管家领着我去卖房的时候，我就跟他签了这份合同。你在北平的那套四合院卖掉，我把这间宅子给你。”

“所以，”禹颉将合同放在他的手心：“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你住在我家里，而是我们一家三口赖在你家。”

“师兄……！？”叶小菊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师兄这只老狐狸竟然还留了这样一手。

他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这一生最爱的师兄，总是处处替他着想，怕他在荣福堂住着胆战心惊，干脆把荣福堂连带着都给了他。

“你非要走也行，待我忙过这阵子，你要去哪，我陪你。”

叶小菊感动的无以为报，最后干脆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来，将师兄烙的那张葱油饼拿了起来，壮烈了咬了一口。

不过他的勇气维持的很短，他只咬了一口就立即放下了，尴尬的看了一眼师兄：“这个饼，好像没熟……您现在已经穷到雇不起厨子的地步了吗……”

感动归感动，但是师兄做的饭，他坚决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