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酌内心在呐喊:姐姐得空常回荣福堂瞧瞧吧。
顾轻伸出了手,将春烟拉回到自己身边,话却是对着颜酌说的:“师父半生为荣福堂奔波,现在有师叔陪着,也该歇歇了。”
颜酌悻悻的起身,也不想再聊什么了,将姐姐给的点心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我得走了。”
顾轻顺其自然的牵起春烟的手:“你不住也不勉强你,以后得了空再来舅舅这好好玩几天。”
两个人一直将颜酌送到门口,直到目送他上了马车。颜酌最后一眼望向了姐姐,是那样的深情和眷恋,顾轻即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端倪来。
奈何春烟是个真正的傻子,没心没肺的转身回去,准备将剩下的花糕一扫而空。
“丫头,送你的礼物!”顾轻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用面团捏成的泥人,面已经有些干了,泥人失了真,但大体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是一个小春烟。
“重阳节快乐。”
春烟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尊面人,惊喜的爱不释手:“这是你捏的?”
顾轻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无不自恋的说道:“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
春烟再也忍不住了,跑过去抱着顾轻的脖子,说了一大串赞美之词:“顾轻,你真了不起!你怎么什么都会?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不然,你以为顾小送给你的小鸭子,是谁教她做的?”顾轻被自己爱的女人夸赞,高兴的有点飘飘然了。
他没想到为她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这个面人讨到了她的欢心。
“如果没有来北平学戏,可能我现在会在天津卫做一个手艺人,养家糊口。”
“那样也很好呀!”春烟揽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你出去捏面人,我在家带孩子。”
顾轻突然半眯着眼睛靠了过来:“孩子呢?”
“哎呀!”春烟嫌弃的推开了他,这个男人怎么总是锲而不舍的调戏她呢。
“要不我们现在生一个?”顾轻这一次没有将她捉回来,而是任由她逃走。
“去去去……”春烟显然对这个小面人更感兴趣,拿在手里左瞧瞧,右看看。
反复用手指肚去摸,又担心摸坏了,跃跃欲试又竭力克制的神情,让顾轻爱惨了,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身体里,走到哪都带着她。
半晌,春烟可怜兮兮的抬起头:“顾轻,我想小小了。我们把老爷、夫人和小小一起接到北平来居住好不好?这个宅子太大了,白天你出去唱戏,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我孤单的很。有了小小,我就不再孤单了。
而且,我可以将小小也送进学堂去读书。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一点书,将来才能为自己谋求个出路。
在我身边,我也能好好照顾他。将来给她找个好婆家。”
顾轻看着眼前的丫头,心底一片湿润。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却开始学着替他的家人着想。
“你愿意吗?”
顾轻不确定的又问了句,因为他知道自古以来婆媳矛盾都不可调和。将父母和妹妹接来北平在他的计划之中,但他打算另置宅院安顿,不叫他们跟丫头住在一起。
四世同堂固然很好,丫头的自由和快乐更为重要。
“当然!”春烟重重的点了点头,她从小就没了娘,顾母又在她年少无知时教导过她、帮助过她。
其实在春烟的心里,早已经把顾母当成了自己的娘亲。
“但是你要答应我。”顾轻按着她的肩,眼神笃定:“若是你在大家庭中受了委屈,一定得告诉我,不准逞强。”
春烟已经融化在他的温柔和体贴中,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