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崇真帝和太后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做侧妃都是抬举了她之意,一向心高气傲的顾明玉怎会受得了?她可是顾家嫡出的女儿,若不是她这会儿的身份……便是正妃之位也是当得的!
亏她还以为那老虔婆是真心喜欢她,没想到她的看重才到这种程度?
五皇子已经几乎将储君之位收入囊中,他的正妃就是将来的皇后,和六宫之主相比,一个侧妃算什么!
顾明玉轻手轻脚的从侧殿离开,她得想个法子,不能让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泼天富贵给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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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顾文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刚下朝的顾远卿,“有您的信。”
顾远卿闻言接过,随口问了一句,“谁写的?”
“这……属下也不得而知,这是车夫偶然发现的,说是这信不知被何人放进了马车里,他怕误了您的事,便交给了属下。”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顾远卿挥手示意他退到一边,缓缓拆开了信封,白色的信纸彻底在桌上摊开,待看到打头那熟悉的字体,顾远卿的眉心一跳——“父亲大人见信如晤”——这分明是顾明玉的笔迹!
顾远卿飞快的将信读完,原来是顾明玉邀他在聚贤楼一叙——这又是她自作聪明了,她以为聚贤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隐秘性必定极好,却不知这聚贤楼乃是三皇子的私产,只要三皇子想听,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顾明玉自打从无业寺里出逃,已经躲了整整一年半,这会儿突然请他过去,怕是有事相商,正好顾远卿也想看看她打的什么主意,便叫人备上马车,匆匆出了门。
“爹爹!”终于与父亲相见,顾明玉甚是激动,话一出口便落了泪,“女儿,女儿终于见到您了!”
这人都是禁不起对比的,从前在顾府,顾明玉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即便她再吵再闹,顾远卿也从来没有不管她,顾明玉却始终不知足,总觉得是顾远卿欠她的。
后来出了无业寺,虽然也是锦衣玉食,可是寄人篱下,还要看人眼色行事,被人安排进宫在太后身边做些苦差事,若不是那赌注实在太有**力,顾明玉早就放弃了。
这会儿见了顾远卿,从前的什么埋怨啊,心结啊,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想起从前爹爹对自己的好,顾明玉泪如雨下,“爹爹,你不知道,女儿这一年多吃了多少苦!”
相比于顾明玉几次掉下眼泪,顾远卿表现得十分平静,“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里?”
“这……”顾明玉犯了难,那人说了,绝不能把他们的事说与任何人,即便是亲生父亲!
“女儿阴差阳错,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做事,如今也快满一年了。”
顾明玉挑拣着能说的同顾远卿讲了起来,“太后娘娘对女儿甚是满意,今日甚至同皇上商量,想将女儿嫁给五皇子。”
说到这儿,顾明玉带了几分得意。
她当年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送进了无业寺,一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好不容易抓着机会进了宫,又得太后恩宠,只要再忍上一段时日,待她成功嫁入了五皇子府,从前所有贬低她的人,都只能低三下四的仰望她了。
她眉宇间带着几分炫耀之意,也想让顾远卿瞧瞧,当年他为了裴氏那个贱人都放弃了什么。
“爹爹,女儿得如此姻缘,您不恭喜女儿吗?”
“五皇子如今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浮寄孤悬,并不是你的良人。”
顾远卿十分客观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听在顾明玉耳中却觉得他是故意中伤。
“父亲何必这样贬低五殿下?女儿在宫中也有一段时日,如今三殿下已成了废子,后宫也是贵妃一家独大,五殿下已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储君,以爹爹的心智,想必不会看不透吧。”
顾明玉心气不顺,话语间也带着刺。
“你不必拿话激我,既然你已有了论断,那我便不插手此事。”
“为何父亲你这样看不清楚形势!如今五皇子一家独大,不知有多少世家想方设法同其拉近关系,咱们侯府虽然是世袭,可是若不得皇上看重,迟早也会走向没落!只要父亲与祖父与五殿下投诚,再有女儿从中协助,咱们顾家,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顾家向来不插手皇家之事,明玉,你找错人了。”
“父亲!!”顾明玉急得直跺脚,为何就是说不通呢!
“你今日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