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尚尾随而至,“徐校尉,我跟你一起去,也能做做对手。”
“那就一起走。”
明月高悬,徐怀策和钟尚各自翻身上马,策马疾驰。
“徐校尉,咱们去哪里找肖总兵呢?”钟尚问。
徐怀策一边骑马,一边答道:“肖总兵以病为由不见客,定是进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个男人,除了秦楼楚馆或酒楼,还能去哪?”
“徐校尉,就算肖总兵流连风月,咱们又不知道去的是哪一家,难道一家家地去找,找不找得到人还两说,被老鸨给扯住了,不花银子点姑娘陪玩不得脱身呢。”钟尚很不想去那些全是胭脂俗粉的地方,挑明道。
“待会儿,你就晓得了。”
到了城门下,徐怀策和钟尚亮明腰牌,以怀疑城里混进了鞑子为由,顺顺利利地让守城将士开了门,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策马飞奔。
随着徐怀策以口吹哨,座下的马也长嘶附和。过了片刻,便见一匹马脱缰似的跑来了。
“这马一身枣红色的毛,极为顺滑,在月光下看着像缎子一样,除了肖总兵的马,我想不出谁还能骑这样的好马!”钟尚一脸欣喜地断道。
徐怀策颔头道:“没错,这就是肖总兵的马。现在,咱们跟着马去找主人。”
出乎两人意料,马停下的地方不是什么莺巢燕垒,也没有倚门卖笑的姑娘,而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客栈——悦来客栈!
大晚上的,肖总兵不在军营里呆着,跑来客栈做什么?
正当两人迟疑之际,店小二迎上来问:“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呢?”
“路过宝地,饥肠辘辘,快快上你们的招牌菜。”徐怀策答完,便跟钟尚讲道:“我先去茅房小解,你在这儿等上菜,菜上齐了再叫我。”
店小二耳尖,立刻道:“客官,茅房在后院,我带您去。”
徐怀策当真去了趟茅房,趁着庖厨和店小二不注意,溜进了客房的走廊里,竖耳静听两边一间间房里的动静。
大概是夜色已深,多的是鼾声如雷,也有些**的声音,他有些不自在,疾步走过,终在一间房前停住了步子。
“蒲姑娘,再喝两杯,徐校尉就来了。”
“肖总兵,你不是说徐校尉马上就来么?怎么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徐校尉还没来?莫非你是骗我的?”
“蒲姑娘,我哪能骗你呢?只因徐校尉那人太会装正经,说是要教完《孙子兵法》才来。你再喝一杯,他指定就来了。”
禽兽不如的肖总兵!
若是肖总兵染指别的良家妇女,徐怀策尚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可他将要玷污的人是半个恩人,眼睁睁看着恩人落难,那还算个人么?
他立刻走到堂屋跟钟尚附耳道:“你去最近的秦楼楚馆,找个跟蒲姑娘身量差不多的,叫她立刻赶来。甭管她开价多少,答应就是,来了我会给银子的。”
钟尚一听就明白这一招偷天换日,为的是救出清清白白的蒲姑娘!他毫不含糊,立刻翻身上马去找人。
徐怀策坐下吃了几筷子菜,难以下咽。
店小二看见了,便问:“客官,庖厨做的菜不合您口味么?”
“味道倒是很好,只是舍妹被人用计引诱至此,在下不敢得罪他,如坐针毡呢。倘若你肯帮我,定重重有赏。”
有赏钱的事,谁不干?
店小二很是动心,却怕得罪人,便道:“客官,丑话说在前头,甭管事情办不办得成,可别让我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