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肚兜失窃(2 / 2)

“酸儿辣女!”白语晖直接回道,但也晓得不准,便又道:“孩子叫我大姨,不论男孩女孩,我都可以叫外甥。”

白语妍刚想答话,却连打了几个哈欠,忽地连想说什么都给忘了,讪讪地笑道:“自打有了身孕,精神头很是不济,白天要睡好几觉,夜里也得早点睡。我先去洗洗睡了,姐姐也早点歇息。”

“我送你回去。”

从白语妍的房里出来,白语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今晚姐妹详谈,竟罕见地没有剑拔弩张,而是平心静气地谈完了。她也该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想想怎么把丑闻扭转成有利局面,促使白语妍风风光光地嫁进王家。

白语晖沐浴回房,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见宝荣虽手上在卸珠钗,却满脸愁容,一看就有心事,便问:“宝荣,你在为何事忧愁?”

“夫人,您的四个肚兜不见了!”宝荣怕吵醒奶妈和婴儿,声音极低却满含惊诧。

白语晖吓得忙捂住上半身,细想自己换下衣裳后都是四大丫鬟拿去洗的,每回到自己手上全是干干净净的,并不清楚其中的事,只得详细地问明情况。

“自入夏后,每回夫人沐浴后换下的肚兜和里衣里裤,都是我洗了悄悄拿回房晾着,等次日一早回房看干没干,没干的话略开窗吹吹,干了的话便归拢到一处。近来天热,府里冰块多被运到岭南,夫人怕热午后也洗个澡,里里外外都要换。我已连着两天回房没收到过夫人的肚兜,宝菡和宝娟也没收过,可不就是被偷了四条肚兜?”

“兴许被风吹走了?”白语晖一反问完,立马就笑了:这两天极为炎热,连树叶都吹不动,哪来的妖风吹走肚兜呢?定是府里或外头的登徒子,偷偷拿了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宝荣心里着急,没心思开玩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道:“夫人,肚兜是您最贴身的小衣,件件价值不菲不说,为防收错,还刻了一个晖字。若是被登徒子拿走了,外头闹出什么您跟人勾勾搭搭的谣言,那就糟了。”

“此事不宜声张,但如你所言,确实要尽快找回来,免得横生波折。”白语晖捏着眉心思索片刻,开腔道:“宝荣,你去跟守门的婆子一起去下人的房里开箱笼找,务必要和和气气的,甭对人吆三喝四的。还有,千万别说是我丢了肚兜,只说丢了徐掌印送给我的夜明珠,没有夜明珠悬在帐里,我睡不着。”

“夫人,瞧把您的急得!我再傻,也晓得礼义廉耻呢!肚兜是您的贴身小衣,大张旗鼓地去找,肯定要找个幌子。”宝荣捂嘴偷笑道。

若是四个肚兜还在府里,翻箱倒柜找,定一找一个准。白语晖最担心是谭庸唆使了人来偷走了,再拿去诬陷她不检点,令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徐怀策已被他算计,先前她以为他真的死了,但那封没按手印也没落款的放妻书给了她希望——也许,他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现下正平平安安地活在大耀王朝的某一处。

因此,她再也不能着了谭庸的道,务必要尽快找回肚兜,再从速让白语妍嫁进白家。了结了这些事,她便能了无牵挂地去找心上人了。

此刻,白府最大的一棵百年香樟树上,在密叶遮蔽处藏了两个黑衣人——徐怀策和钟尚。

“督主,您把夫人的东西偷来,弄得白府人仰马翻还找不到,夫人该急成什么样呢?倒不如您现在去跟夫人挑明了,说是拿了她的东西贴身带着,去打仗才有劲。”钟尚提议道。

徐怀策站在高枝上,将遮眼的香樟叶拨到一旁,紧盯着倚在窗前双手托腮的白语晖,日思夜想的女人近在眼前,他却不能去!

钟尚再度怂恿道:“督主,眼下白府的人全都为找东西的事忙活,反倒没人去找夫人,何不趁此机会跟夫人互诉衷肠呢?”

“此时此刻,她正在想我,何不让想念发酵成烈酒?”徐怀策紧捏着拳头粗的树枝,压制着如波涛翻滚的心,沉声反问。

又是说这样文绉绉又拗口的话!

“督主,你分明是怕怕夫人晓得你去打仗,便要日夜担惊受怕。”钟尚挑明。

徐怀策的心像被巨锤一下下砸在心口上,语音轻颤道:“她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千金小姐,为我的事已哭过多少回了。我再去招惹她,若是一去不复返,岂不该死?”

“督主,就算为了夫人,您也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咱们一定要把鞑子打得节节败退,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