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等我回去,定要灭你们九族!”谭庸不断地讲狠话,头也越来越痛,刚进轿子,便昏了过去。
轿夫们面面相觑,不敢抬轿。
白语晖神志清醒,晓得自己打下去的那两棍不轻,兴许给谭庸弄成了脑震**,心里也有点儿害怕,却佯装镇定,拿出了一袋银子,“劳烦你们送谭庸回府,再立刻请大夫给他看,再托人给他下午告个假。待大夫看完了,你们去白府给我送个信。”
她吩咐完,顾不了周围许多人指指点点,再回马车,吩咐车夫们赶马车回府!
因白府留了一些人看守,早已得信大小姐会回来住,早把里里外外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并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白语晖将那些席面赏给家丁们吃,自吃了一碗面便回了房,忐忑不安地等消息。
一时情急之下,她打谭庸是最不该打头的,现在想来就后怕:一怕谭庸被打成了傻子,朝廷追究责任,她要受刑不说,甚至可能连累岭南白家人;二怕有人告密,不说谭庸当街非礼她,却说她打谭庸,袭官绝非小事,兴许家丁们也跟着她遭殃。
早知道离开督主府会连累到这么多人,她就不该逞一时之快立刻回来的!
如今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只祈求谭庸没被打傻打惨。
度日如年般地熬了一个时辰,一个轿夫来回话:“夫人,督主头上有两处淤青,大夫已开了药方驱散淤青,活血止痛。”
在大耀王朝不能拍脑部CT,即便发生了脑震**,也只能人醒了后观察他的言行举止来看,白语晖便问:“那谭庸醒了么?”
“督主回府就醒了,大夫给他诊脉时,他还看了一本叫什么录的书,看一遍就倒背如流。大夫怀疑您打的那两棍,把他脑子给打好了,人越发聪明了。”
谭庸没被打傻,反而变得聪明了?
白语晖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奇事,“你再去督主府等着,看他坐轿回宫办事如何。”
又过了一个时辰,轿夫再来回话:“夫人,督主变聪明了,千真万确。往日要批阅半天的折子,他用半个时辰全批好了,内阁看了也说好。他闲着无事,便仍坐轿子回府了。听下人说,他已经睡着了。”
人变得聪明了,处理事情效率倍增,堪称神人。可白语晖总觉得挨了两棍子,定会有些不好的后遗症,便叫轿夫隔三差五去督主府打听,看他何时醒。
万万没想到,谭庸一觉睡到了次日四更,才精神抖擞地换上朝服,进宫点卯。而谭庸、督主府、东厂、司礼监竟全无一人来白府找事!
白语晖不信谭庸会这般善罢甘休,亲自下了帖子请玉渲和玉澄姐妹俩来白府玩一趟。
两人接了帖子,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齐坐在白府后花园里话家常。
花园里奇山怪石如天然雕饰,涔涔流水遍地流,时令花木开得正盛,哪怕烈日炎炎,坐在石凳上赏景也是十分清凉的。
“白姑娘,昨儿个您说要给我们找事做,今儿个便叫我们来,可是有眉目了?”玉澄开门见山地问。
白语晖笑答:“不瞒你们说,我名下有家书坊,从刊刻印书到卖出去,皆是自给自足的。昨儿个掌柜的说京中流行的两种小说奇缺,要我想办法找人写。我想你们都是读过不少书,提笔写也不是难事。”
“这怕是忒难了。”玉渲有些没底地答道。
“先别急着说难,听我把话说完。”白语晖顿了一下,详细解释道:“现今流行两种小说,一种是才子佳人,另一种是断案查案的公案小说。咱们手头没有案子卷宗,要写公案小说未免有点难。但你们都是才女,看过不少才子佳人的小说,心中也想遇到自己的才子,何不写出来?先不论好歹,只管去写,写完了有人润色,还要找些人试读,如此一来,保证大卖。”
玉渲和玉澄也想一展文采,谦虚地应下了,又聊了些其他的话。
白语晖怕忘了正事,重起话头:“玉渲,玉澄,你们在督主府,肯定晓得我把谭庸打了一顿的事。都过去了一天,他还没来找我算账。既怕他来,又怕他不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好受。”
“白姑娘,你还不晓得,谭庸把你成为恩人,说是你打的那两棍恰到好处,打通他的任督二脉,开了神志。以前一天批完折子,现在一个时辰就批完了,有大把的时间来睡饱觉。”
变聪明的代价是嗜睡?
谭庸还感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