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
徐怀策答着话,已把五福捧寿图的纸鸢,绕过她的发梢,放在她的孩童嬉戏图纸鸢上。
白语晖不明就里,“徐掌印,你这是干什么?”
“白姑娘,你一次放一个纸鸢也是放,一次放两个纸鸢也是放,不如带上我的纸鸢,省时省力,也不耽误你赢。”
白语晖真想把“想得美”三个字敲他脑门上,但看见那张潋滟风华的俊脸,便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一次放两个纸鸢,绝非易事,两人试了多次,才一起配合着将两只纸鸢一起送上了天。
“白姑娘,我的五福捧寿纸鸢在上面,你的孩童嬉戏纸鸢在bsp;什么上面;“哟,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在上面了。”徐怀策再次笑道。
倘若有人忽然听到这话,还以为孤男寡女伤风败俗呢!白语晖没好气地纠道:“是我的孩童嬉戏纸鸢在上面!”
“对对对,是你的纸鸢在我的纸鸢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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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语晖气恼之际,徐怀策又使出割断线绳的绝活,又让两个纸鸢随风飘到天涯海角去。
在挑选下一个要放的纸鸢时,她悠然开口问:“徐掌印,您这是割纸鸢的线绳,割上瘾了?”
“割断纸鸢的线绳,有放晦气的寓意。”徐怀策打从心底里希望两人能像纸鸢一样,永生永世在一起。
两人趁热打铁,将所有的纸鸢放飞上了天。
在白语晖停下歇息的时候,他又把树上绑的四个纸鸢两两绑在一起,绑成了两对纸鸢,再割了线绳,让它们彻底放飞。
宝娟用荷叶捧着一团焦黑的东西走近,“老爷,夫人,钟百户去河里抓了几条鱼,还打了两只野兔,都烤熟了,就是火候有点过了,皮都烧焦了,您们还吃么?”
“当然吃!”现杀现烤的鱼和野兔味道鲜美,岂能因为表皮焦黑而劝退?
徐怀策也道:“闻着香味挺不错,劳烦把外头烧焦的皮剔下来,我们再吃。”
剔去黑皮的鱼被弄散了,卖相不佳,但毫无腥味,味道鲜美,整根鱼刺直接剃下,细小的鱼刺烤焦了,能跟着鱼肉一起嚼了吞下肚;野兔肉质紧实,不干不柴,鲜嫩多汁。
一顿饱餐后,徐怀策提道:“今儿出来放纸鸢,我与白姑娘早已约好,谁放上天的风筝多,谁就是赢家。显然,白姑娘是赢家,我得依言背她。”
“且慢!”白语晖伸手阻拦,一本正经地开始算道:“徐掌印,一开始我放上天的好像是四只纸鸢,等到第五个的时候,才开始教你。因纸鸢都是成对飞天的,那你只比我少四个而已。想你花大力气找地方买纸鸢,我多放的四只纸鸢只当也出一份自己的力,咱们算打个平手好了。”
“凡事得实事求是,你赢了就是赢了,我输了就是输了,没的为了保住我的面子,说打成平手。”徐怀策立刻蹲地,“上来,我背你!”
三双眼睛盯着,白语晖做不到泰然自若地爬上他的背,由他背着走一圈。此刻,她无比后悔来时只想着赢,以至于自己身为赢家竟比输家给丢脸!
“夫人,督主从没背过其他女人,更没背过别的男人,您是头一个,这份殊荣难道您要推掉?”钟尚催促,又道:“夫人,督主背上没有刺,你只管上去让督主背。”
宝荣和宝娟也劝道:“夫人,督主都愿赌服输了,您还不赶紧的?”
白语晖极不自在地屈膝趴在他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徐怀策不好意思托她的下半身,只抓着一双脚踝,轻声问:“好了么?好了的话,我站起来了。”
“近些日子吃胖了些,也不知道你背不背得起。”要是他站不起来,那真闹了个大笑话!
青草地上,白语晖轻趴在徐怀策的背上,闭上了眼睛,感受微风的轻拂。
他微微弯着脊背,迈着沉稳的步子,一言不发,走得缓慢又小心翼翼的,夕阳照见他眼里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