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晖顿感心胸都畅快了,“徐掌印,这地儿人烟稀少无人打搅,景色又这样美,你怎么找到的?”
“我勒令他们找不到这样的地方不许吃饭,他们怕饿肚子,只花了一个时辰便找到了这地儿,你喜欢就好。”
“此处放纸鸢极好,可是,纸鸢呢?”白语晖上马车之前就问过纸鸢的事,现在到了地方还不见纸鸢的踪影,难道要亲自砍竹子糊纸鸢?
“等我一下。”
徐怀策大阔步跑进远处的一片竹林里。
白语晖按照来时的打算,给宝荣、宝娟和钟尚各三十两银子,互道了些祝福的话。
紧接着,宝娟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诚心诚意地对钟尚道:“钟百户,刚才我失言了,这十两银子算我给你赔礼道歉了,你拿去买酒喝。”
“喝酒误事,我不喝酒。”钟尚拒不接受。
宝娟催促:“那你拿着买东西吃也好,别不要啊。”
钟尚无动于衷。
白语晖见状开口道:“宝娟,既是钟百户不肯要,待回了京,你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或买一桌席面,更显诚心赔礼。”
这时,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使得白语晖循声看过去,只见徐怀策骑着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背上有一个箩筐,缠满了各式纸鸢的丝线,蝴蝶、蜻蜓、锦鲤、蜈蚣等纸鸢迎风飞扬,使得低空变得绚丽多彩。
到了白语晖身旁,徐怀策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得意地讲:“这有二三十种纸鸢,反正时辰还早,你我二人谁放上天的纸鸢多,便算赢。对了,你们三人都得睁大眼睛帮我们数数,不许走神,还有,猜猜我俩谁赢?”
“夫人细胳膊细腿的,肯定是您更胜一筹。”钟尚率先表态。
宝荣和宝娟则一致护主:“夫人没出阁的时候,跟府里少爷小姐们一起放纸鸢,没人是夫人的对手。我们相信夫人能赢。”
“谁猜对了,今晚我请吃席。”徐怀策大方地表示。
钟尚多嘴问了一句:“猜错的呢?”
“当然是回客栈喝西北风。”徐怀策答道。
白语晖肩负着宝荣和宝娟的信任,也不想被徐怀策占便宜,抢先挑了一个锦鲤纸鸢,抛了一片树叶判断出今儿个刮的东南风,便拉着纸鸢的线绳往西北方跑,连跑了一射之地,纸鸢借风飞上了天。她将线绳绑在一棵树上,看着栩栩如生的锦鲤在天上飞翔,信心倍增,一鼓作气接连放飞了三个。
到了放八仙过海图纸鸢的时候,白语晖发现徐怀策连一个纸鸢都没放起来,心道自己赢定了,便放轻松了,走到他身边,略带惊诧的问:“徐掌印,你不会放纸鸢?”
“有一年在宫里被某位公主放的纸鸢线绳割了手,已有多年没放过纸鸢,手生得很。”
哪是手生,分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语晖心生怜悯,“纸鸢的线绳确实锋利,还曾发生过割喉那般骇人听闻的事,咱俩小心些,便没事的。虽说你很可能赢不了我,但来都来了,一个纸鸢都没放上天,传出去岂不有损你东厂提督的威名?”
“白姑娘言之有理,那劳烦你教我放纸鸢了。”徐怀策一副认真求学的样子。
“先往上丢树叶或其他轻的东西来判断风向,开始放纸鸢线绳一点点长,咱们扯着它开始跑,边跑边放绳,直到纸鸢借风悬在半空中,就能绑线了。”白语晖将放纸鸢的要点讲了一遍,追问:“徐掌印,你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