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依偎(2 / 2)

“好香!”白语晖说着梦话,无意识地把脸紧贴着他里衣柔滑的缎面。

结婚至今从来没离得这样近,徐怀策心里升起一股欣喜,倘若能把宫廷画师叫来,将两人依偎图画下来就好了。转念一想,她穿得甚是单薄,岂能让别的男人看到?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白语晖隐隐觉得抱着的不是枕头,便睁眼醒来了,忽见硕大的鼻子在眼前,不禁惊叫起来!再发现自己手脚打在他身上,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便抱着被子开始后悔了。

听到响动的宝荣,慌忙推开外间的门,一看榻上的被子掀开着,空无一人,便猜到督主是去里间向夫人求欢,才会惹得夫人大叫!

身为下人,宝荣比主子白语晖年长几岁,看过一些家生子许配人家,也看过到了年纪的离府嫁人,多少懂点夫妻之间的事。按理说,督主娶了夫人,两人欢好是迟早的事,总吊着督主也不是个办法。可夫人身子娇贵,才刚嫁过来没多久,还没生出死心塌地的感情来,不愿意也很正常。

宝荣不敢推开里间的门看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能就此离去放任不管,便隔门喊问:“夫人,您怎么了?”

“我……我看到一只硕鼠,等天亮了叫人放两个捕鼠夹。”

硕鼠?把堂堂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当硕鼠?

宝荣应了声,捂嘴偷笑了好一会儿,才关上了外间的门。

被称为硕鼠的徐怀策,僵着脸,“我只是进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哪知被你给当枕头用呢?”

白语晖本就自知理亏,才会以硕鼠为由搪塞宝荣,这会儿听他委屈巴巴的辩解,便嘟嘟哝哝地犟嘴:“我睡得好好的,便是踢了被子,也会被冷醒,自会起身来盖的。你鬼鬼祟祟的进来,替我盖被子是假,想跟我一起睡是真!”

徐怀策被揭穿了心思,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是我娶进门的妻子,想跟你睡委实是真的。”

言罢,他仍躺下,也不管又没有被子盖,双手往脑后一枕,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白语晖尚未睡醒,本想硬气一回不睡了,但后脑勺像被千万根针扎了疼得发麻,便也躺下了,“睡就睡,谁怕谁!”

她把锦被将自己卷起来盖得严严实实,徐怀策身上没有任何被子,看她正在气头上,想要一个被窝睡,心知不能硬碰硬,便连打了两个喷嚏,再双手抱臂,“好冷啊。”

“冷就去外间睡,你说好要上夜的,怎么上到我房里来了?原是你的错,受了风寒也活该!”白语晖放着违心的狠话,只求他赶紧走人!

徐怀策偏不走,“受了风寒正好请几天病假。”

请了病假,他定会仗着自己是要人照顾的病人,不光要睡她的床,还要她端茶喂药,想得美!

白语晖麻溜地将锦被摊开,不由分说地将他从头盖到脚,嘴里念叨着:“徐掌印病了,那些奏折和圣旨,谁来盖玉玺呢?您是国家栋梁,病不得,也病不起!”

“在外是国家栋梁,在家是你的郎。”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叫白语晖不知如何接话,背过身去,闭眼要睡。

徐怀策怕真的搅得她睡不好,便也点到即止,不再说话。

时已隅中,天大亮后才过来请安的六位姑娘,面有燥色。

香织忍不住跟曼冰附耳道:“都已经日上三竿了,督主和夫人还没起,也不知昨晚两人玩到多晚。再说了,督主天天上早朝,累得慌,沐休一天睡得晚也正常,可夫人啥事不干,除了吃就是睡,能起来也不起,叫咱们干等着,实在是好大的架子。”

“香织姐姐,原是你提要请安的,夫人才从了你的意思。这才第三回,你就不乐意,要不待会儿当着督主和夫人的面,再讲免了请安?”曼冰反问道。

玉凝为玉洲的事还记恨香织,虽没听清说什么,但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能睡多晚到多晚,那是夫人的本事。你有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琢磨怎么煮饭做菜。”

香织本以为撺掇玉洲引诱督主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毕竟督主只处置了玉洲,而她安然无虞。可这些姑娘们个个知道才会说话带刺,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