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量体(2 / 2)

徐怀策谦然一笑,“既是这样,你便这么量,等会我跟你一起看数,免得掉了。”

面对面量腰围,比搂搂抱抱更叫人面红耳热!

白语晖巴不得立刻量完,低头屈膝将皮尺送到腰后,这回熟练了些,轻松地扯过来环住他的腰。

皮尺松松垮垮地搭在徐怀策的腰上,“收紧些,曳撒得把腰收到位才好看。”

看来,追求细腰,不分男女!

白语晖照做,双手扯着皮尺两端用力,收出了一个细腰,“徐掌印,这样行么?”

“行。”

白语晖读出数字,刚收了皮尺站直身子,忽感天旋地转,一头撞在他的腰上,幸被双手托住,“你怎么了?快传太医!”

“祖传头晕而已,歇一会儿就不碍的。”

徐怀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刚扶起时察觉到她身子绵软无力,抱着站定后,她身子似乎开始恢复了元气,挣扎着坐下了,“徐掌印,不必叫什么太医,我再歇歇就好了。”

手脚伶俐的宝菡已捧着一盅冰糖燕窝进来了,“夫人,快吃些燕窝补补身子。”

“我不爱吃这些甜的。”白语晖回道。

“夫人,原先您每天一盅雷打不动,自从上个月及笄开始便改了,发晕的次数也多了。由此可见,燕窝断不得。”宝菡怕自己人微言轻说话不顶用,又请示徐怀策:“老爷,府里吃穿用度也不俗,想来短不了夫人的燕窝,对么?”

“只要白姑娘肯吃,我把天底下的燕窝全买来都成。”

白语晖看着两人焦急的神情,只得拿起瓷勺将一勺勺炖煮好的燕窝送入嘴里。许是她每回都提不爱吃那么甜的,这盅冰糖燕窝甜味若有若无,毫无腥气,非常好吃。

徐怀策低语道:“你说祖传头晕,可见发晕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这么不看大夫,哪成呢?”

“徐掌印,祖传头晕,那是我逗你的。天底下的女人,大部分人蹲着久了站起来会头晕,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白语晖不以为意,仍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燕窝。

徐怀策接道:“别的女人晕不晕,我可不管,可你晕,那便是大事。我这就叫太医来……”

“徐掌印,都快半夜了,我已经累了,还打扰太医做什么?过些日子再叫人来也不迟。”

白语晖放下瓷勺,问宝菡:“兑好温水了么?”

“早已备好了,夫人这就要去沐浴么?”

白语晖点点头,便跟丫鬟们离开了上房。

徐怀策转至书房,关起门来,与钟尚一起议事。

“督主,今儿下午您和谭公公给那些死者家眷们发了恤银,可济世堂里躺着的那些伤者家眷,虽说免了诊金和药钱,可人家一个子都没见着,在济世堂里吵吵嚷嚷的。卑职担心即便救好了那些伤者,他们有的断手,有的断脚,痊愈了也没法好好干活,定会把满腔怨气乱撒,甚至联合起来大闹。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钟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万万不可!”徐怀策急忙斥责,解释道:“白姑娘仁者侠心,叫济世堂的大夫免费给被炸伤的人诊治,我若背后下令将他们全都处死,岂不是叫她白费力气?”

“皇上已为火药局爆炸的事发了一次大火,若是善后不周,您定又要成为众矢之的,难道您还想身陷囹圄?”

“再入狱是不可能的。”徐怀策目光坚定,吩咐道:“钟尚,你去东厂走一遭,叫他们切勿轻举妄动,但凡济世堂有人要闹事,便报给我,我亲自去处理。”

“督主,何必如此麻烦呢?”钟尚有些不服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都是费大力气救出来的,怎能因怕麻烦就给人一刀?”徐怀策主意已定,继续安排:“济世堂那些人,以后甭管是死是活,都别再往皇上那里报,就让这事慢慢平息下去。”

“可他们闹起来便是要钱,不让皇上晓得,难道又要您或夫人掏么?”钟尚再度反问。

“白家为了救我,已经出了十多万两银子,就为这事,也不能跟白家救人对着干。”徐怀策已决定夫妻齐心,下令道:“若他们真的闹着要钱,我掏又何妨?毕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钟尚叹道:“督主,您越发仁慈了,果然是女人惹的祸。”

“钟尚,我自有道理,你不许再指手画脚!”

徐怀策疾言厉色,不再解释。高处不胜寒,他的敌人已经太多了,何必再添一些无辜的平民?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