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洲还想再问她还要不要嫁人,已经被她小幅度的白了一眼,骂了句:“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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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恨秋卷土重来,他该是为她高兴的,只不知为何,便是高兴不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得好,又怕这好是别的男人给的。
照常在广和楼帖出了《失空斩》一折,名利双收之后,已经不会像年轻时那样帖双出了。
可即便是三个月才唱一场,依然有无数戏迷蜂拥而至。
才在后台换这行头,便见帷幕旁,是经理正跟方君谋说着话。
便觉心下一沉,那女人已经到了跟前。
“不是跟你说了?这几日就要生了,在家安心待产,还到处乱跑什么。真想把我儿子生在路上么?”
方君谋如今走两步都要喘一阵,只太想见他,又不愿意已经在他身边了,还整天看着画报,睹物思人。
只边抹眼泪边说,“我想你啊,你有多久没陪过我了。”
前面的锣在催着,他不能停下手中勾油彩的动作,边哄着:
“怎未陪你?我这两日不是天天回家么。”
光回家但两个人相对无言,方君谋自然不满足,依旧絮叨道:
“可你都不愿意跟我做那个事。”
“休了!”傅安洲不是十几岁年轻的少年,没那么饥不择食,在戏园子的后台也能跟她幕天席地。
好在角儿的更衣间没有旁人,不然这光天化日的口出狂言,成何体统。
“你现在有着身子,怎可胡来。”
但方君谋不听,只觉他是在外面吃饱了,交了公粮,便不愿意花力气在她身上了。
只目光飘忽不定,道,“孕晚期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是不是厌倦了我?”
“不要胡思乱想。”傅安洲勾了脸,听着前头的弦催着,已经准备上场了。
方君谋又道,“那你干嘛不娶我?”
从前只要能在他身边做个丫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已经大张旗鼓地搬进了他的宅子,仍旧想要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给她和即将落地的孩子一个名分。
她是姑娘,跟她要成为孩子娘了,身份的转变,带来观念的不同。
她可以为爱人奉献,可她要给孩子一个保障。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你要明媒正娶,就得等我去国外跟你的父母下了聘礼,再从长计议。如果你只想跟我在一起,那么现在已经得到了父亲和家眷的默认了,怎还不知足?”傅安洲说话间,已经起身往边幕那里走。
方君谋以为他又是敷衍完便开始逃避,只因身子笨重不能立即跟上去,便在后头嚷道:
“我只想知道你爱我,可现在的我感觉不到。”
“要不你别唱戏了,陪我出去走走吧,还像从前约会时那样,我们去吃点心也好,去看电影也成。”
傅安洲咬着牙,只不能叫人将她拖走,便耐心道,“不行。马上演出要开始了,结束后我陪你。”
“你要是爱我就该证明给我看,我要你为我放弃这台演出。”方君谋自然知道戏大过天,可为了她不去登台,这才更能证明他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