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离开富连成,犹如万箭穿心。
绝没想到在这里会看见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傅安洲从汽车上下来,看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本能一滞。
也未多想,只上前一步,卷起袖子,想替她擦掉眼泪。
乔恨秋只扬起手臂,“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上去。
她不是一言不合就能跟男人抡巴掌的母夜叉,傅安洲知她这又是被刺激得深了,便分寸不顾。
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只问:“怎么了?”
“你手疼不疼?”
他可以无动于衷,在车上的小娇娇不干了。
方君谋从汽车上下来,还未走到乔恨秋跟前,已经嚷嚷开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怎地随便打人呢?也不抬头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这是你们家热炕头呢?”
“不是叫你在车上吗?”傅安洲目光柔和,语气却严厉了两分。
“我知道这里沙石多,你怕我硌了脚伤着孩子。可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家男人,别人不知道心疼,我自己会护着。”方君谋站在那里,若不是傅安洲挡在中间,她非要把这巴掌抽回去不可。
“回去。”傅安洲冷下脸,她不敢不听话。
只剜了她一眼,转身不情不愿地回到汽车里。
乔恨秋很想说一句,她夫君她想打就打,只及时想过来,他们已经和离了。
才张了张嘴,想叫他看儿子时,不要带小妾,免得更多伤害到应弦。
只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生活方式,她不是傅安洲的亲爹,管不了他。
就算是他娘,也未必能左右他,只得将这些废话都咽回去。
希望应弦可以快快长大,在摔打中适应生活。内心强大,没那么玻璃心。
“是不是应弦不懂事?一会儿我去教训他。”傅安洲话音刚落,便见她唇边带一抹嘲讽的笑意。
“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是么?”
“去该去的地方行侠仗义,大人欺负小孩,就是欺负弱小。你那么牛,你怎么不去打警察、军队?”
“你现在怎么对应弦,你总有老的那天,那时候动不了,应弦就怎么对你。”
他的行侠仗义,只会徒增笑料罢了。
傅安洲不知她何时变得这样牙尖嘴利了。有些人把温柔给了外人,却对家人毫无耐心。
因为家人会包容他,而外面没人惯着他。
而乔恨秋恰恰相反,她将好脾气都给了家人,对待外人疾言厉色。
因为她觉得家人应该抱团取暖,外人雁过无痕。
“我只不过是好心,不必戾气这么重。”
“这段时间过的好么?”
他的问候只让她觉得恶心,“原以为傅老板不是那不懂分寸的人,现在发现,是我错了。你比那秦瑾环还油腻十分。”
“你去别的姑娘那动手动脚可以,以后对我放尊重些。就算我想解决生理问题,也不会找你这样年老色衰的。”
傅安洲“唉”了一声,仔细咂摸起她的话来。没被警钟敲响,只觉他永远不会变老,应弦长大太遥远。
何况有孝道压人,不管父母怎么对待子女,孩子都必须得孝顺尊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