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旧日的不愉快,早随风飘散了。
傅璃实难相信,毕竟这是个昔日里跟哥哥打擂台输了,就拿自己撒气的男人。
只父亲和兄嫂都选择把孩子送过来,那必然有自己的考量。
只她还想多一层准备,“我上回拜托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秦瑾环一问三不知。
“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办事,也是最后一次。你若不给我办妥了,以后我再不会理你。”傅璃就知道他是故意装傻充愣。
她又不是有千百桩事有求于他,哪能如此健忘。
“奥~”他不急着答应,只问:“我一个人上这贼船也就算了,总不能咱一家子都赔进去。你不想再登台唱戏了?那谁赚钱养家呢?”
傅璃只觉牙酸,这男人倒是会利用时机。惯于蹬鼻子上脸,让女人养家说起来一点都不寒碜。
“我跟你不是一家的,早就和离了。”
虽然并没有他给的休书,但她在心底默认,早就不是他夫人了。
“至于登台唱戏,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玩玩就得了,我不想败坏傅家的路人缘。”
现在外面的人都喊她是【璃皇】,只她自己清楚得很。大家看女人唱戏,不过看个新鲜。
真敢拿自己那玩意儿登台演出,卖出座儿的,还得看秦瑾环和傅安洲。
“嘿!”秦瑾环直接过来倒打一耙,“我说你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爷在四九城日进斗金的时候,赶你你都不走。现在我跑去当臭老九,没那闲工夫赚钱了,你就毫不留情要走了。”
傅璃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逗闷子,只往班主那里走,一把被他拉住了。
“你真要留下?”
她不说话,也不再执拗地往前走,因为很清楚,求班主还不如跟他说好使。
“你在这我当然愿意了,每天还能吃口热乎饭。只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孩子们的总教习,这些未来角儿的师父们,不能跟一女人嬉皮笑脸。
“我保管不会干涉你管教孩子们。”尽管傅璃觉得应该用爱去感化这些小萝卜头们,不该奉行不打不成才。
只她也清楚,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她不会对军营里的教官指手画脚,自然也不会跑到戏班子里来当圣母。
“不是怕你对应弦于心不忍,打扰到我。而是你在这里,我会控制不住想你,想看你,想去找你,同你说话,会打扰到我。”
他给她扣的罪名十分大,让她情何以堪。
傅璃只嗫嚅道,“你要是非得胡说八道,那我不在这里,你也会想我。”
只说到后面,愈发底气不足,“钱不够用,就节俭。”
“你别告诉我,你拿登台演出的时间,过来教学生,是为了升官发财的。”
“哎呀呀~”秦瑾环故作求饶,明明心里早有答案:
“太太这张巧嘴愈发伶牙俐齿,我甘拜下风。”
“便是有千难万难,也会去央求班主答应,让你留下。”
傅璃忍了忍,到底没戳破他。只要心愿达成了,他愿意邀功就邀功吧,反正她又不会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