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想开口央求,下次她进去的时候,能不能将自己捎上。只一想到——借一即将和离的妹夫的光,实在不妥当,便未开口。
只面露愁色,“听那班主的语气,怕是也不会让你进去。”
“我自有妙计。”傅璃向来鬼点子多,这会儿只趴在她耳边,道:
“回头我跟秦瑾环说一声,让我去给富连成做饭,正巧他们还缺一个伙房丫头。”
“为了照顾侄儿,我的厨艺这两年精湛了不少。大不了我不要钱,白给他们干,不信他们不要。”
乔恨秋惊喜地睁大双眼,“那你不再唱戏了么?”
“有机会还会登台,只不会再执着于唱戏了。”傅璃乐呵呵道:
“而且我去富连成偷学技艺,再登台时会更出色。”
乔恨秋几乎不假思索道,“我跟你一块去当做饭的老妈子。”
只要能每天见到应弦,不然刚刚分别,她实在放心不下。
傅璃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种,才将孩子送到学堂,娘亲就去应聘老师的,只觉得嫂子这个想法太不理智。
便道:“嫂子,我理解你刚送走了应弦,心里着急。”
“但时间是良药,你总会慢慢适应,因为孩子长大的过程,分离是最终的结果。”
“而且你从前不是最鄙视那种,围着男人和孩子转的么?你的生活里不该只有儿子。”
乔恨秋似被她点了死穴,尽力去反思自己。
得承认她说得没错,因这几年将所有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儿子突然离家,着实觉得空落落的。
“嫂子。”傅璃握着她的手,艰难的话,还是在犹豫了多时之后,缓缓开口:
“你,跟我哥和离吧。”
乔恨秋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又听她不徐不疾道:
“我舍不得你委曲求全,去挽回他。趁自己变得太难看之前,离开他。”
她不是觉得哥哥永远不会迷途知返,更不是觉得方小姐好。
只不知哥哥回来的日期,她不想在这样的拉扯中,让嫂子受伤。
“我哥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守着家。”
乔恨秋再次认真想了这事,还未表态,又听她缓缓说下去:
“就算不和离,你也不必再为他守贞。而且现在儿子出去学本事了,不用你事无巨细地陪伴,索性出去走走。”
“见哪里有俊俏小生,就拿来寻欢作乐。这世上没得只有男人可以为非作歹,反过来一味劝女人隐忍的。”
“男人们都懂得抱团取暖,维护男权统治。怎地女人这么傻,还去捧男人臭脚,也奉行男尊女卑那套,让女人去跪舔男人呢。”
“若要守贞,就都守贞。若不要,那大家一样恣意妄为。”
乔恨秋叹了口气,轻笑一声,“既知他做得不对,我又何必效仿之,不然跟他有何分别。”
傅璃不知哥哥怎会娶到这样好的太太,复又劝道:
“那就将傅家的所有家务事都放下,谁爱管谁管。”
“走出去,将你所有精力和聪明才干,都放在自己的事业上。”
“自己流光溢彩,总好过为傅家操劳成黄脸婆,然后看着那个男人花团锦簇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