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璃今日旗开得胜,过来送花的摆满了后台。
只少有喜爱她的,一半是为了捧秦瑾环,另一半则是给傅家面子。
更有甚至,打着给傅璃送花地由头,拉着秦瑾环说个不停:
“秦老板高风亮节,让我等望尘莫及。”
“这富连成马上又要开班了,以后怕是见着秦老板的时候不多了。”
“要我说,家有五斗粮,不做孩子王。去当臭老九,哪有登台赚的钱多。”
秦瑾环对待戏迷向来和善但疏离,只笑笑,“若都这么想,以后咱们的后辈听什么?”
“没有传承,让他们全员西化,连接触和了解京戏的渠道都没有。”
“我不希望将来我们的孩子,全去听摇滚、rap、嘻哈,再没人喜爱京戏了。”
那人没想的这样遥远,只拱了拱手,“秦老板高瞻远瞩,却是我辈不能及也。”
大多沉迷京戏的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哪管后人喜与忧。
只不知从前一个爱玩的浪.**公子,怎地突然就洗心革面了,莫非真是年龄大了,男人就能收心了么。
傅璃卸了妆,还未从巨大的落差中醒过神来,便瞧见乔恨秋捧了花到后台来看她。
脸上的阴霾尽扫,唯有笑意盈盈:
“恭喜你呀,傅老板,未来二十年我就靠听你了。”
“秦老板和傅老板都老了,只有傅璃先生大器晚成、承上启下、中流砥柱。”
“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再合个影?”
傅璃一开始以为这些花是送给自己的,白高兴了一场,后来才知道都是捧秦瑾环的。
果然角儿哪怕是来二路,也挡不住熠熠生辉。
“行呀。”
唯有嫂子是真心来看自己的,让她更高兴的,除了这独一份的唯一,还有嫂子原谅她了。
她还怕因为那骚狐狸,嫂子误会了她跟哥哥联手,再不理自己了呢。
“签名和合影算什么?晚上我陪睡,咱俩睡一个被窝都成。”
两个姑娘笑成一团,乔恨秋嗔了她一眼,“我这金镯子还没丢呢,傅老板就如此迫不及待,也太不矜持了。”
“不为那金镯子,主要是想陪睡。”傅璃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一旁:
“嫂子,我唱得怎么样?”
乔恨秋虽然连普通票友都算不上,但多少还有些鉴赏能力,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
“我觉得很好呢,下台美如冠玉,上台老气横秋。”
“既以板头的变化运用,打破唱腔的固定节奏,展示唱腔的丰富内涵;又以斩钉截铁的顿挫,使唱腔错落有致,在平易简约、坚实整齐中呈现峭险之处,显得力透纸背。”
“尤其这个快板、流水以及散板等处,我最喜欢,表现得酣畅淋漓。”
没有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傅璃收下了这通奉承,依旧有些惶恐:
“可我听>
乔恨秋“嗐”了一声,“流派都不一样,坤生也有异于乾生的特点,咱不跟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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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庆功宴未设在外面,只摆在了傅宅,没请外人,便是家人在一块小聚。
开席颇久,依旧不见傅安洲的身影,傅静山坐在主位十分不满,问向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