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家奴将乔恨秋的嫁妆取来,她起身钦点时,无意间瞥向方才傅安洲坐过的地方,他还没回来。
什么茅厕,需要去这么久。
放下那些嫁妆,径直从后台走了出去。
傅璃作为知情人,不怕嫂子打死那个小浪蹄子,只怕那狐狸精的血、脏了嫂子的手。
果然,越过边幕,便看见戏迷正在陆续进场,而傅安洲的旁边,坐着那个她想不到的旧人。
两个人已经不避讳了,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就那样旁若无人地,低头碰了碰她鬓角的碎发。
“嫂子。”傅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
她一直想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却不知该怎样做,毕竟纸包不住火。
“我知道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一直想委婉地告诉你,却没有勇气。”
“怪我没有提早与你知晓,我该早早跟你商量个对策的。”
乔恨秋深呼吸一口气,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能在大街上,为了一个男人,跟另一个小姑娘大战几百回合。
只收回目光,淡淡道:“你不必道歉,因为你没这义务。”
傅璃一听这话,简直就是在剜自己的心,“嫂子,您别这样说。我宁愿你生气怪我两句。”
“你这样注定与我生分了,要我怎么承受呢。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不会忘记您以前对我的好。”
乔恨秋在心底冷笑一声,只表面上却有更多无奈:“终究你姓傅。”
就像她从前跟傅社的人一块著书立文,也以为跟他们朝夕相处,成了朋友。
只未遇见事呢,大家可以和谐相处。一旦触及到利益,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支持傅安洲。
就像易先生一样,不管对错,不明是非,没有三观。
“我以前对你的好,既不是投资,也不要你的回报。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傅璃一听这话更急了,“嫂子,你这是铁了心要与我疏远了。”
“我虽没第一时间告诉你,只是我没斟酌好措辞,却不是帮我哥哥隐瞒。”
“便是我父亲也没有护短,跟他同流合污。不信你去问问,现在傅家上下,谁不骂他呢?”
傅璃十分后悔,为何要信赖哥哥能处理好,所以便不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当年嫂子若是觉得秦瑾环能处理好,自己就暴尸街头了,哪有今日登台演出。
“嫂子,我只要你,这个哥哥掉粪坑了,我不要了。让他去腐烂发臭吧,有他后悔那天。”
“这场演完,我就介绍几个俊美小生给你。到时候你四个,我三个,保管各个都比秦瑾环还好看!”
乔恨秋忍俊不禁,嗔了她一眼,“你放心吧,我便是再没有理智,也不会毁了你登台。在你演出的时候,跟方小姐争执不休。”
冷静下来之后,也有些后悔。本就与傅璃无关,何必拿她出气。
傅璃想说她不怕,只要嫂子能出气。甚至嫂子若是想去打那狐狸精,她就为排头兵。
只乔恨秋已经整理着情绪,去了二楼包厢,准备看戏了。
傅璃气不过,径直穿过戏迷茶座第一排的位置,到了方小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