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他好像疯了，明知道她不愿意，还是不顾她是否恶心，强行要了她很多次。

待到天亮，乔恨秋起来时，用长领的衣衫将脖颈的淤青遮了又遮。

有太平戏院的人过来送请帖，仆妇在廊檐下将人请了进来。

“夫君还未醒，有什么事便同我说吧。”

如今傅老板这雷厉风行的太太是出了名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厮将请帖送了，不忘关心两句：“听闻傅老板昨夜吃醉了酒，我们东家叫问问，怹还好吗？”

“不要紧。”乔恨秋抬眼一瞧上面的演出安排，是下个月的事。

含笑道：“登台是一定行，只他要回北平了。”

小厮连连应道：“知道呢，所以这最后一场戏，我们经理舍不得，也对傅老板有很大期待。”

乔恨秋送走了小厮，傅安洲已经醒了，唤了水盥漱，才一点点回想起昨夜的事。

方君谋在长街上决绝的目光，昨夜在**同秋秋醉生梦死的翻腾，交织重叠，挤得他头痛欲裂。

他努力回想，也想不出昨夜情到浓时，有没有唤错了名字。

直到婆子进来将他今日要换的长衫抱进来，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的女人没有一丝异常，想来自己昨夜未曾失态。

只又在心底自嘲过分小心了，从前乔小姐醉酒后，抱着他诉说对霍军长的相思之情，又能怎样呢。

若是真心喜欢，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

若是不喜欢，对方没有需要忍耐的地方，都会相看两厌。

傅安洲换好了长衫，想起平时服侍他起床的，都是方君谋。

因她擅妒，占有欲强，不喜欢别的女人看见他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的模样。

总要同他在**滚上好一会儿，揉揉捏捏抱抱蹭蹭，才肯罢休。

她在他跟前时总喜欢笑，又总说他很可爱。傅安洲从不觉得夸一个男人可爱，是什么好词。

只宠着她的小打小闹之余，她却并不晓得，傅老板也是占有欲强的人呢。

从卧室中.出来，傅安洲压下了许多无名火，只坐在藤椅上，喝着隔夜的茶，道：

“我头疼。”

乔恨秋低头看着在香港的房产、地契、钱财，头也不抬道：

“知道会疼，下次就不要喝那么多酒，不然活该。”

傅安洲一听更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

“直说什么？”乔恨秋终放下手中的账本，看了他一眼：

“若非你自己心里有鬼，你心虚什么？”

傅安洲喝着又冷又苦又涩的旧茶，更觉苦痛：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外国人，华夏礼仪没熏陶出来你礼仪么？你母亲也这样同你父亲说话么？”

乔恨秋十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大清早起来抽什么邪风：

“有病就去看，找什么茬？想让我像奴才一样跪舔，少些痴心妄想。”

又深深地回忆了一下，父亲每次醉酒时，母亲是懒得理会他的，直接将他往小妾那屋轰。

也许有朝一日，她对他最后的留恋也被他消耗殆尽，就会效仿母亲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