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啧啧”了两声,“你就这点出息?”
她是不知道这男人在外面混久了,从前的温润如玉,什么时候成了流氓了。
“是啊,我确实不如乔小姐心胸宽广。”
“是你从前错认了我,现在知道我的真面孔,也不算太迟。”
“你若是想跟我一样发疯,咱们就一起做事不计后果。”
傅安洲知道的,这个女人向来得体且有分寸。
只乔恨秋不愿被他如此拿捏。
对于那个只听过一场戏的金老板,其实没那么深的沉迷,只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从前庄重桀骜的一个人,这会儿变得轻浮了。
真是为了报复么?为了恶心他,也作践了自己。到底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汽车还未驶回傅宅,那阴魂不散的女鬼又拦了车。
傅安洲此刻看见她,便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司机一个急刹车还未停稳,他便下了车。
乔恨秋本能地拉他一把,着实怕他摔了,又觉得自己有些犯贱,将手收了回去。
她对他的紧张,给了他久违的暖意,只依旧会错了意。
解释道:“我只是问问她是不是我死了才满意,那我就先杀了她,再去自首。”
他不是去关怀她的,也不是去问候她的。
但乔恨秋已经扭过头去,只作不关心。
听见他关上车门的声音,一边骂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嘱咐司机:
“你下去看看,他今夜喝的酒有点多,别让他真出了什么事。”
方君谋死有余辜,可她还想要这个让她难受备至的男人。
她可以去死,但不想傅安洲背上人命。
嘱咐完,司机下了车,又后悔,觉得自己多余。
保不齐人家是去暗通款曲的,自己还在这担心这担心那。
她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大概有了共同的血脉,便不似从前那样,可以轻易割舍了吧。
司机不晓得夫人让自己看什么,只以为是怕先生被那狐狸精勾走。
立即领了命下车,好在先生有意跟那女人离开时,试着劝说一二。
只真要是劝不动,他也无能为力。下人总不能跟主上来硬的,便是被夫人骂一顿消消气就是了。
只司机才下了车,还未到二爷跟前,便听他的呵斥声,从不远处传过来: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死我是不是?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逼死我?”
傅安洲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两分,尤其离开车上——秋秋的身旁,被她醉得更深,此刻也冷静了不少。
其实他在心底是清醒的,清醒今天的晚宴,方君谋没过来搅局。
他知道秋秋忍了多时,已经快要崩溃了。若是方君谋像从前一样,势做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不知秋秋的怒火更会怎样失控。
她向来是优雅得体的,连哭都很少,因她觉得那样很丑。
能让她在众人面前撒癫狂,想来也是痛苦得久了。所以傅安洲没有一丝埋怨,只有自责和内疚。
“来~”
他用余光瞥见了尾随前来的司机后,道:“带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