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头雾水,甚至两只手该放在何处,只木讷道:“没有,二爷。”
“去买。”傅安洲敦促道:“买回来递给方小姐,让她杀了我。”
是他的错,他的罪孽。
他欠她的,他还她。
只要别再拉扯了,他不想再伤害秋秋了,也受不了再看见一次她发疯。
方君谋这次没有哭,大概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有勇气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这番话:
“傅安洲,你别怕,别着急。”
即便被他反复拒绝和践踏,依旧对他生不起气来。
每次站在他面前,都只有喜爱。
就像此刻,无视他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虽然也是心痛的。但更担心他醉酒后会摔跤。
“我来是跟你说,我决定放弃了。”
“我还爱你,但不会再纠缠你了,你放心吧。”
“我会接受姑妈安排的相亲,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过平凡普通的日子。”
傅安洲大概是没想过一直追逐着自己的小鹿,真的有放逐的那天。
原来再深爱的人也会走,从来没有什么——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可这正不是他想要的吗。
她走了,他的生活从一团乱麻中,终于可以归于平静。
可男人的劣根性、人性的弱点,大概就是如此。此刻他没觉得松了一口气,反倒怅然若失。
“可是,傅安洲,我不祝你幸福。”
方君谋用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做到不流泪,就没法不哽咽:
“我祝你没有我之后,遇见的所有女人都不如我,祝你和太太相看两厌,不会幸福,要一直回想起我。”
傅安洲站在那里,从前被她挤满的世界,如今空空****。
“傅安洲,我会很想你,哪怕我嫁了人,也会想你。哪怕我同夫君行房,也会把他想象成你。将来有了孩子,就将孩子用你的名字。”方君谋一口气说了许多,连她自己未想到。
眼泪含在眼眶里的时候,她问他:
“那你呢?会偶尔回想起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便当做他默认了。
随叹息一声,“要是这世上没有乔恨秋就好了,就没人阻挡我跟傅安洲在一起。”
方君谋这次不待他离开,已经轻轻挥手跟他告别了。
这一次,便让她任性一次,让他看她的背影吧。
傅安洲站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自己醉得糊涂,她真的走了吗,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么。
还是身在梦中,她并没有走远,甚至依旧在原地等他。
对他笑,同他撒娇,跟他说:“傅安洲,我爱你。我等你,永远等你。”
“等你七老八十了,没人要,我就在你身边。等你老婆比我先死,我就给你做续弦。”
“可我那个时候也人老珠黄了,你可不准又喜欢更年轻漂亮的哇。”
傅安洲在那里站着,直到方君谋的身影越来越远,远成了一个墨色斑点。
他的嘴角微微颤动,想说:“我曾允许你在身边,哪因你的年轻貌美。”
只这话方君谋未听见,他也未曾有机会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