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动手是吗?那好,我今日就杀了顺荑,明日杀了贞雅。”
“至于老爷您,您在哪睡觉,我就去哪泼狗血。”
“为何要高枕无忧呢?您的快乐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那就都不要好睡。”
“反正睡得不好,也不会影响身体,还能长命百岁。”
顺荑已经确定老夫人疯了,尤其她那双眼睛,在血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怖。
乔父不像那些频繁后院起火的男人一样,见多识广。只被吵了这一次,便觉得头痛欲裂。
眼下让自己耳根子清净最重要,乔母也是摸透了他不是暴虐嗜血的性子,不会随意去杀女人。便是谁闹得大声谁有理,舍下脸皮就能得到一切。尊严真没那么重要。
“白天的事是我不对,叫秋秋受了委屈。”
乔母只在心底冷笑,什么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都是洋人在放洋屁。很多父亲和奶奶重视这个女儿,是因为母亲强势有价值罢了。
若是换了那两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面瓜娘亲,女儿也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一员,谁会把这孩子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的疼爱。
眼下看见老爷这个态度的转变,愈发觉得不能考验人性。
乔母也不是那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见好就收:
“我知道老爷疼女儿,也没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荼毒,否则昔日就不会让我这个妇道人家,跟您一块白手起家打拼。”
乔父自然记得那段奋斗的日子,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而他打下了稳定的基业后,那些小妾没人受过发妻的苦。
“只秋秋如今也大了,老爷是时候将家里的地契、房产、祖宗基业都交给她了。”
毕竟这些有一半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有一半是跟他一起打拼的。
很多男人都觉得女人坐享其成,乔父是绝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昔年若不是有这官小姐的太太,还不知道祖辈留下来风雨飘摇的家业,如何在自己手中壮大呢。
“老爷还没死,你就想分家产!”顺荑别的可以忍,唯独这一件,便是想要她的命,她也不能放手。
“是不是你也跟那傅家有一腿,所以不惜让秋秋倒贴!宁愿被外姓人骗去,也不给乔家自己的儿子!”
乔母不想跟她互相喷口水三百回合,便是赢了也是输了。
更懒得像她这样蝇营狗苟之人一般,互相耍心机。
她没这闲工夫,也没这乐趣。便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带过来的奴仆心领神会,立即用胶带将她的嘴封上了。
任由她呜呜咽咽,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从来没有成为任何一个女人的依靠的老爷,更是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就像她挑事,让正房憋屈的时候,老爷也没安慰过正房一样。十分地一视同仁。
“老爷若是不愿,就写一封休书给我。当一个女人被逼得走上了绝路,便不会继续活在天下太平的伪装里。”
“老爷不再能够成为我们孤儿寡母的依靠,我便只能向其他人求助。”
“只大清虽亡了,我还有娘家在北洋政府做官,我不信这世道,商能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