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爹,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输给冯老板也不丢人。与其跟冯老板成了冤家,保不齐咱们能同他成为朋友呢。”
傅静山的苛刻一向只对儿子,因他一直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不觉儿媳妇嫁进傅家来,就是来当老妈子的,能受公公婆婆摆布。
而是不管乔小姐嫁给谁,都是独立的个体,若是儿子对她不好,她完全可以重新考虑这段关系。
只这回大抵是心急,这苛刻便也蔓延到了儿媳身上:“不。这次只能赢。”
一句话便将乔恨秋要安慰傅安洲的话,都堵了回去。她原想说输了又何妨,大不了回去,她养他。
眼下不想跟爹爹对着干,便只低头思量着对策。
傅安洲能怎样?除了尽人事听天命,总不能去叫人将冯老板打伤了,同行之间恶意竞争。
乔恨秋在茶几下,暗自握了握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夫君,不怕,我们并不是一定会输。”
“但要从现在开始珍惜曝光度,便是不再唱了。且要放出话去,只说小傅老板唱完最后一场戏就回北平了。”
“到时候天津卫的戏迷知道冯老板的戏可以常听,但小傅老板的戏不能常听到,一定会纷纷趋之若鹜。”
其实乔恨秋有想过将上不来的座儿买下来,只这事传出去不好听,反而有损夫君的名誉。
这次的事非比寻常,上回包场是为了震慑那崇洋媚外的戏园子。凡手段偶尔用一次尚可,到底是要看伶人的真本事的。
傅静山抚了抚胡须,微微颔首,“就依小秋。”
毕竟家里也不等着儿子赚得米下锅,那么少唱两场也无妨。
心底还是有隐隐不安,“但不赶在打擂台前多多登台露脸,刷存在感。将咱们这玩意儿多予大家看见,留住戏迷,积累戏迷。直接就去跟人打擂台了,能行吗?”
他从不信什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因为即便在打仗前让子弹上膛,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能。”乔恨秋难得违抗一家之主的命令,为了夫君据理力争。
“夫君现在需要休息,不需要卖苦力。”
“再者说,哪怕唱一百场,累死也是徒劳。都不如跟冯老板打擂台,将他赢得体无完肤,效果更好。”
傅静山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觉儿媳在废话。毕竟要赢,谈何容易?他想让儿子多登台,也是为了赢。
只乔恨秋先头做成了许多大事,他便想着再信她一次。
凭空多出了一个月休闲的时间,格外珍贵,反倒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晚些时候,同父亲问了安,一并回去,她再次跟他说起心理医生的事。
“我叫鹿鸣约了那位洋人医生,你想去看看吗。”
明明是上回已经说好的事,这次再问只担心他有心理阴影,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只没想到他答应得很快,“既是夫人担心,即便毫无用处,我也愿意花这些时间。”
这年月心理医生不普及,大家对此闻之变色,只觉有心理疾病的人,才去看医生。否则好好地,谁去看医生。
但他想对夫人的爱意所有回应,做他这一行的也从来不畏惧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