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待我换了衣裳,我们一并过去。”
能够与小姐同行,时野自然又放心了不少。
留下鹿鸣替小姐挑了套俏丽的小礼服,“您看这身怎么样?既庄重,又不失俏皮。”
小姐本就是一张鹅蛋脸,外加新月眉,若是不愿这么辛苦,早把男人迷死了,也犯不上自己费心打拼了,有大把男人愿意折腰。
只立即被乔恨秋否了:“打扮的素净些,又不是过去选妃的。”
杨先生不是皇帝,她也不是秀女,更不愿出卖色相。
她惟愿平生只用过一次色相,就是为着深爱的男人。除此之外,再不愿意。
“那外室既对我有恩,我又怎能抢了她的风头?”
鹿鸣虽不赞同,却也依照小姐的吩咐行事,给小姐换了身素雅的衣裳,更显简单大方中带点干净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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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汽车驶到法租界领事路,与福煦将军路十字路口。时野先下了车,将手放在车门,迎小姐下来。
乔恨秋抬一抬头,便见很大一块招牌,写着【顺德饭店】。
有侍者看了请帖,将二人规规矩矩的请进去。
跟她设想中的大不相同,并没有黑帮火拼那样的小弟环伺,只有一清瘦男人,和那面熟的外室。
乔恨秋被这样温馨融洽的气氛一叶障目,仿若今日一并聚餐的是家中某位亲戚。
“我来迟了。”
乔恨秋没有自顾自地落座,只走到小妾跟前,道:
“想必这位就是杨先生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龙凤。”
小妾今日打扮得极尽风情,因不是正妻,所以也不必端庄,似生怕被这个女人比下去。
却未想过这个女人如此耀眼,只觉如鲠在喉,还是强撑着,十分大气地介绍道:
“这位是杨先生。”
“这是乔东家。”
杨杏林弯了弯嘴角,轻声道,“五小姐来迟了,当如何罚你?”
“我年龄小,少不经事,还请杨先生不吝赐教。”乔恨秋摆明了态度,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来了。
见杨杏林只微笑看着自己,亟待她拿出诚意来,乔恨秋也不再扭扭捏捏、故作姿态。
只瞧见桌上摆着的白酒,道,“既是我让杨先生和太太久等了,便自罚三杯。”
杨杏林未拦着,便是默认了。
时野怕小姐喝这劣质酒伤身,且不知它里头有没有放什么不好的东西。不管是蒙汗药还是春、药,都够受的。
想替小姐挡酒,不敢坏了小姐的好事,犹豫之间,已见她举起那酒盅一饮而尽。
一杯了事,已经觉得这酒上头,灼得口舌和喉咙都在痛。
只她未被这点困难击溃,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又接二连三饮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