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小妹出嫁后,本以为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却因牵挂而跌入更深的谷底。
傅静山一早便将儿子、儿媳唤到书房,“秦老板的事我听说了,他要你避开他帖戏。”
傅安洲闭口不言,只静静听父亲说,“既是答应人的事,自然要做到。”
“不过我瞧着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你在北平已站稳脚跟了,不若去别的地方闯闯。”
一早就想叫儿子去天津卫,只后来成了亲便耽搁了。总不好刚娶了媳妇儿,次日就去奔波。
如今万事妥当,再没理由拖着不去,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许儿子懒散。
“我的意思,你近日便去天津吧。若是从前,便直接予你安排。只你现在成了家,便同小秋儿也一并商量才是。”
乔恨秋知这是公公对自己的尊重,却是不会拿根鸡毛当令箭,加之她也认为这是件极其妥帖的事,便转头看向傅安洲。
“我瞧着这事不错,你想去吗?”
傅安洲其实不大愿意跟媳妇儿分开,可当着父亲的面,又实在说不出因为恋家,所以不出去打拼的话来。
既秋秋也支持,便只道:“就依爹爹。”
晚些时候一块回去,乔恨秋吩咐梦浪替他整理着要出门的东西,瞧他闷闷不乐,不免有些好笑。
“这出去唱戏是好事呢。听说爹爹已经给你安排了天津最大的戏园子,多少戏班子打出来的角儿想去那,都苦于没有门路,去不成。”
傅安洲抱着她,只将下颌抵在她的小脑袋瓜上,“秋秋,要是能把你装在口袋里一起带走就好了。”
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更不能强求她放下襁褓里的汽车厂,跟着他远赴他乡。
乔恨秋只哄道:“好在天津距北平不远,想你了可以时常去看你。”
“会想我吗?”他将这当一桩大事。
明明认了真,却只被她当做撒娇,“当然。怎会不想呢?”
“我挑几个丫头婆子过去照顾你,可好?免得你身边没个可心的人,若吃不惯异乡的饭菜,伤了身体。”
他对这些一向没太大兴趣,她就知道,所以便没问他的意见。
信手指了,“叫梦浪一并过去吧。”
梦浪才将最后一件箱子合上,忙从里间出来,垂着头,以免看见二爷和二奶奶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
“二奶奶,我不去。”
“因何不去?”乔恨秋听见背后的声音,已经放开了傅安洲,回头微微惊讶地看着她。
梦浪也不知道二奶奶是对自己太放心了,还是对二爷太放心了。反正……谁爱去谁去,她是不会去。
“我想留下来服侍二奶奶。”
乔恨秋道:“傅家这么多人,哪里非要你服侍了?再说我身边不是有鹿鸣吗?”
梦浪立即踢皮球,“那就叫鹿鸣去吧!”
鹿鸣曾被人设计得吞金自杀,梦浪可不觉得这事换在自己身上,她也能这样福大命大。
似是怕二奶奶多心责备,又补了句,“我比鹿鸣大方稳重,二爷不在家,我作为傅家的家生丫头,自然要替他照顾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