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并不知道这个一根筋,敢私扣了自己的信。
从前他进府时,乔母怕他心性不定,为了让他一心一意保护自己,确跟他说过“将来你只保护小姐一个人,除此之外,谁的话都不要理,谁的命令也不要听。”
当时乔家正陆续抬了不少小妾进来,乔母怕时野被有心之人利用,会伤害到女儿。
哪知被这呆子记在了心里,丝毫不懂得变通。
鹿鸣知道时野被撵走了,急匆匆地跑进来找小姐,“这是真的吗?”
乔恨秋抬头瞄了她一眼,鹿鸣便知一切都是真的了。
鹿鸣跟时野几乎同一时间进宅,这些年形影不离在小姐跟前,对他的感情自是像家人一般深厚。
知道这个消息后,有些沉不住气地抹泪:“小姐糊涂呀,赶走了时野,无异于自断双臂。”
“以后再有事吩咐谁去做?您有没有想过,吩咐我去,我是有心无力啊,我哪有他那个身手?”
“还是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或是发生这样的事,去雇佣杀手做事?雇佣的人靠谱吗?了解底细吗?”
乔恨秋发觉自己的确是冲动了,只想着不要叫安洲生气。
并没有责备鹿鸣,因这世上能跟自己说这样体己话的,除了最亲近的人,也没有旁人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懊悔不迭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所为,更会让安洲不悦。
她只说:“居家过日子,哪能整日喊打喊杀。下回若再遇见这样的事,自有其他法子去处置。”
条条大路通罗马,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小姐虽这样说,鹿鸣还是高兴不起来,只怕唇亡齿寒。这次赶走的是时野,下次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
两个人一同在屋子里说着话,外头有瓷器跌碎的声音。
乔恨秋起身嘲外头望去,已经有小丫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双肩仍旧颤抖不已:
“二奶奶,翠儿不小心将您陪嫁的花瓶跌碎了。”
乔恨秋扶着鹿鸣的手臂缓缓往外头走,看见梦浪正在收拾着地上那堆碎片。
回头看见二奶奶的时候,手上微微用力,将自己掌心划破了,惟愿二奶奶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能够网开一面。
只乔恨秋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弄鬼,直接当做没看见。
目光掠过她,望向那个叫翠儿的丫鬟,鹿鸣也被气的不行,这可是从乔家老夫人的祖父那传下来的,就叫她这么给摔了。
“没用的东西!你把二奶奶最喜欢的花瓶都给打了,你说吧,怎么赔?”
翠儿咬着唇,嘴硬道:“左右叫二爷还一个就是了。”
“我呸!”鹿鸣啐了她一口,“你算什么狗东西?二爷也是你叫的?怎么,拿二爷的东西好像你家的一样。”
“你是二爷什么人啊?是不是二爷口袋里的银子,也是你想拿就拿?”
翠儿几乎将唇咬破,“管我是谁的人,我是傅家的人,怎样?我进府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茅坑拉屎呢!”
“你!”鹿鸣扬起手臂,在她脸上落下一排清晰的巴掌印。
“罢了。”乔恨秋向后拉了拉她,还真怕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只瞧着那翠儿,嗤地一笑:“怎么?不服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