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哼哼道：“去哪？这个房间里有结界的，地界的人来之前，我们都走不了。咱俩可谓是把地界的禁条犯了大半，要一起接受惩罚的。“

夏云猛地转过头，紧紧看着他：“什么意思？犯错的只有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宁嘿嘿一笑：“这叫帮凶，大小姐，动动你以前怼我的灵光脑子，要不是我，你在人间能这么风生水起吗？”

他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看得夏云久违地怒气涌上心头：“那些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会跟地界的人说清楚，而且我都要……“

她的话忽然顿住了。

等等，自己为什么还在？

钟灵离开屋子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放弃了执念的她，从刚才开始力量就处于不断消退的状态。

她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她举起自己的手，那不是之前看到的被风拉扯得奇形怪状的烟雾，而是一只有实体的手，映着青绿花纹的披风过的手镯。

“这是……你做的？“

夏云看向秦宁，后者点头：“我还有一点力量，分给你了。放心，咱们能坚持到地界的人来。“

夏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起秦宁的衣襟：“你到底在干什么？真的要为我陪这条命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快告诉我怎么把力量还给你，我……”

“没有办法。“

秦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温柔和真诚黏在了她的心底。

“除非我愿意，但是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不改。“

夏云：“你！“

“嘘。“

他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趁着夏云愣了一下的时候，就着这个姿势和距离迅速地垂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冰凉的唇上啄了一下。

夏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红着脸抬起了头。

“咳，扯平了。“

夏云悬在胸口处的气一下子泄了，从心底深处冒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悲凉感，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无论她如何忽略和压抑，都做不到视而不见的暖意。

她用一辈子的时间知道了那就是所谓的幸福。

周围的空气忽然急速变冷，夏云和秦宁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夏云放开了秦宁被抓得发皱的衣衫，转过身去。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两个浑身都裹在黑色之下的人。

黑色兜帽遮住了他们的脸，但是秦宁和夏云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地界的人。

“夏云，秦宁。“

左边的人叫了他们的名字，声线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起伏和情感。

话音落下的时候，凭空出现了两道锁链，无声无息地悬在空中。

“你们可知自己所犯之错？“

秦宁将夏云拉到身边：“知道，如何处罚，并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