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连忙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跟他没关系！“

右边之人冰冷道：“吾等因果同循，是为同罪。如今吾等的力量都消耗殆尽，不入轮回，赐吾等灰飞烟灭之刑。“

夏云怔住：“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这时候左边那位稍微矮一些的人说道：“秦宁，身负功德，本应得大自在，如今陷于凡尘，却犹有转机。“

夏云眼睛一亮，不顾秦宁伸过来阻拦的手，连忙问道：“需要怎么做？“

“只要他愿意。“

“他愿……“

“我不愿意。“

秦宁终于找着机会开口了，夏云还要说什么，就看见他深深地皱起了眉，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夏云，为什么你觉得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六十一年过后，现在能够轻易放手？他们说的什么功德我都不记得了，我相信就算前世前前世的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功德才去帮助别人的吧，跟你比起来，这些啥都不是！“

“秦宁……可是。”

她吸了吸鼻子，忍耐着鼻子的酸楚：“可是你还有活过来的机会啊，我，我这样的人……“

“什么你这样的人，你居然还要怀疑我的眼光。“

秦宁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哼了一声道：“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换作之前，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现在你连武力都比不上我了，也强迫不了我，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

夏云看着一脸没有丝毫商量余地表情的秦宁，又生气，却有一种空了许久许久的心脏被缓缓填满的感觉。

温暖真实得让她舍不得放手。

“哇，居然真有这种不把功德当回事的奇人，长见识了，你说是吧乔晚？“

两人默默对视的时候，一个相当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将夏云和秦宁都吓了一跳。但是他们定睛一看，声音不是别人发出来的，而是那两个冷冰冰的地界之人其中之一——右边那个娇小些的人发出来的。

这声音没有了刚才那种云山雾罩的朦胧感，清晰了许多，所以他们听出来了，这还是个女子。

左边之人的声音倒是没有变化，但是明显显得有点无奈：“大人，我们不能在人间之人面前暴露真实身份。“

女声无所谓道：“他们也不是人啊，这不都要灰飞烟灭了吗？也省得咱们自己动手杀人灭口了。“

夏云被他们突然的转变给吓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秦宁有些不爽道：“就算我们现在要死了，但是你们也得有点职业素养吧？这种时候还要进行精神攻击，我留下的意念可是会为我鸣不平的。”

乔晚冷冷道：“灰飞烟灭后，你不会有意念残留。“

“好了好了。”

被叫做大人的那个女人轻轻搭了下乔晚的肩膀，然后看向夏云和秦宁，语调没什么变化，声音里的压迫感却强了许多，她道：“我最后问你们一次，秦宁，你真的要放弃可以重新入轮回的机会吗？夏云，你真的愿意让他这么做吗？”

秦宁没有丝毫犹豫：“放弃。“

说完，他看向夏云，眼底露出些小心翼翼的希冀。

夏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避开了秦宁的目光：“我想让他活下来。“

清澈真诚的眼睛顿时被失望覆盖，秦宁微微垂下头，然后又没事人一样抬起来。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