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仓库里的货物可怎么办呢！”齐大树担心着返回二河食品厂，他进门时已经是半夜。

霍湙回到东信胡同也已经十二点多，他蹑手蹑脚地去换下衣服，正准备进浴室，牧小凡从卧室出来。

“怎么搞的，像做了贼似的。”牧小凡就知道霍湙有事瞒着她，上午让她独自回厂就不对劲。

晚上还闹那么一出儿，霍湙又喝了点酒，牧小凡担心了大半宿。

“我是去捉贼。”霍湙笑着接过毛巾，洗漱出来时牧小凡已经给他又拿了蛋糕出来。

“得早点睡，明天我还得去隔壁县城进货，百货大楼那边的事你不用操心。”

“张成要是过来说什么，你告诉他，等我回来解决。”

“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霍湙虽然没把抓贼的过程说出来，可他还是比平时话多。

不用他提醒，牧小凡早就知道张成的人品。

看来，是又闹出事情来了。

真是辜负了霍湙对他的信任，当初霍湙还想让他帮忙打里所有的生意，这回应该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翌日清晨。

霍湙早早搭上去隔壁县城的汽车，牧小凡照常先送霍兰兰去上学，再去二河食品厂吃早饭，然后才去县食品厂。

面包车间产品改革之后，传统老面包销量一举走红。每天都是供不应求，只在一周之内就扭转了面包车间亏损的局面。

尤其是马越超做的牛角包和面包小饼已经向各供销点供应，适合批量生产的面包饼，因为价格更便宜，很受人们的欢迎。

牧小凡进厂之后，直接去了面包车间。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老子就是想要五个面包，有那么难吗？过去都卖不出去的东西，你们求着笑着给老子送过去，现在就变了脸？”史大力的声音真难听，不用看都知道是他在耍混。

怪不得张平没在门口等她。

牧小凡推开半掩的车间大门，工人们已经围成了大圈，正在看热闹。

流水线上的机械也已经关闭，半成品的面包胚子和各种陷料被洒落满地，史大力正抱着几个刚刚出炉的面包，从人群里钻出来。

没人敢拦他。

牧小凡站在门口没挪地方，刚好挡住出唯一的出口。

史大力也是走到近前才看见牧小凡，好像很意外，先是打了个愣怔，接着才混淆视听地道：“牧、牧厂长早哇。”

他眉眼微转，回头指着那满地的狼藉，“看看他们，面包车间怎么工作的，这么浪费厂里的原料，牧厂长，我也是实在看不惯，他们这么浪费，我捡几个回去当早饭。”

当早饭？！

牧小凡没想到厂里这种现象还挺严重，史大力没出门，身后已经响起其他几个人的声音，有厂领导班子成员，也有各车间主任，他们边喊着马师傅的名字，边讨面包。

“还是老味道好吃，我女儿尝了我昨天带回去的面包，特意跟我说，今天多拿几个回去！”

“我也是，昨天我妈说好吃，我得孝顺老人家！”

更有甚者，出现在牧小凡面前时，手里拿着个大编织袋。

不过，所有人在看到张平时就神情凝滞，看到牧小凡时已经手脚发麻，想逃跑了。

他们都是来“讨要”面包的。

“牧厂长，我，我们走错地方了，我们回车间哈！”

几人转身想走，史大力也想趁乱钻过去，被牧小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