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住，你把面包放回去。”牧小凡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厂长，我拿的都是掉在地上，不至于吧！”史大力没好气地走回去，把面包扔到筐里时，还留下了一个。

他手疾眼快地打开包装，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一大半都被他吃掉。

众人、包括牧小凡在内，都看到了这一幕。

牧小凡把车间主任郭霞叫过来。

“郭主任，一个面包多少钱？”牧小凡严肃地问。

“牧厂长，算了吧，算我请、请史主任吃了。”郭霞是才被提干的业务骨干，面子窄，又胆小。

她的声音小得很，可众人还是都听见了。

面包车间的老工人叹着气，尤其是马越超直接道：“郭主任，那你也把这些掉地上的都赔了吧，少说也得五十块钱。”

郭霞不看史大力，只能用力地点头。

牧小凡冷声道：“史大力，是不是你扔的？”

史大力不作声，只反问：“谁看见了？刚才，谁能做证？”

这么一问，不少工人都背过身去，谁敢惹这个活霸王。

“郭主任，你说。”牧小凡已经有些生气，“史大力，是不是你干的？”

史大力被瞪着，心虚地道：“也没人作证。”

他就是不承认。

“我作证！”马越超和王曾强二人站出来，接着有几位老工人都站了出来。

史大力想骂又没敢骂，只忿忿地道：“不就是几个面包吗？以前你们求我吃，我都不想吃。现在反倒赖我？你们都等着！”

牧小凡叫住他：“史大力，你还敢威胁人？”

史大力转头不屑地道：“我可没，我就是说实话，我是好同志，我只吃了一个面包，五毛钱！”

说着，他扔下五毛钱，生生地挤出门去。

牧小凡回头时，那些想过来白拿面包的领导都跑了。

“原来也这样？”牧小凡问张平，张平摇头，又点头。

反正，大家都想占便宜。

牧小凡把郭霞在内的面包车间的大小干部叫到办公室，开了一个小时的会，主要就是为了严明纪律。

接下来，又把全厂的大小干部叫到会议室，重申了要求，同时要追究本周之内去拿面包的那些人，让他们掏钱补上。

怎么可能承认。

不过，会议开过之后，牧小凡特意让保卫科在这里安排两组人。

一时忙到接近中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魏成春来了。

其实早就过了十五天的约定，牧小凡看了眼桌上的日历，已经是2月27号，她已经定了28号的火车票。

3月1号报道。

“小凡，看你现在工作越来越成熟，我就放心咯。”魏成春被牧小凡让到办公桌后面，他却不坐，只坐在客人坐着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