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车间主任和副主任，二人倒是给面子，拿起面包大口吃，可嚼在嘴里根本咽不下去，太干太硬。

表情很痛苦！

“我们是食品厂，做出来的东西是给人吃的！产品滞销，你们就没想过原因？”牧小凡拿起一块发霉的面包，“一块面包卖两毛钱，成本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技术员跑过来，吧啦吧啦说得挺快：“面粉、酵母粉、泡打粉、风味剂、甜味剂……”

牧小凡制止了他无意义的发言。

“每个块面包的成本价是一毛三分钱，卖掉一块面包赚七分钱，一筐面包有四十个，我们只赚两块八毛钱！”牧小凡举起一块面包到众人跟前，“从前，供销社不得不卖我们的产品，我们的产品利润即便低，也一样能过得去。”

“其他车间的利润可以给我们拉平，前面的不提，看看这些，这是三个月滞销的产品，会计给大家算算，我们车间在产品上赔了多少钱！”牧小凡指着那高高叠起的面包筐。

“从现在开始，面包车间停产半天，大家现在回去思考，问题出在哪里，要如何改进，想明白了我们才能继续工作！”牧小凡把面包扔回筐里，人群里几位老工人不乐意地接话。

“牧厂长，我们的工龄比你的年纪都大，我就想问问你，技术上的事，你不跟技术员和业务骨干谈，你跟我们这些老工人谈什么？”

“我们都是按你们教的技术干活，我们可没做错！”

“就是，老吴年前辞职，回六河镇做面包，人家现在都买上四合院了！”

“一样的技术，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滞销了呢？”

“牧厂长，我们认为还是销售出了问题，跟我们的产品质量没关系！”

牧小凡正等着他们反驳，等大家安静下来，她让车间主任组织大家去会议室。

各位工人还没进门，便闻到了一股麦香味。

面包车间的工人有六十几人，大家都坐下之后，牧小凡找来孙副厂长，给大家读厂规守则，让他给工人们做思想工作。

而牧小凡则带着面包车间的六个技术员、两位车间主任和四位业务骨干来到了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霍桃早就等在那边。

她带来了十几个这两天自己制作的面包。

“大家来品尝一下，和我们的产品有什么区别。”牧小凡让众人先坐下，慢慢谈。

几位技术员品尝过后脸色都暗下去。

霍桃离开之后，牧小凡这才道：“这是我让姑妈去买来的别人家的面包，大家比较之后有什么感想。”

牧小凡举起两张纸，“这是我厂二十年前的面包配方，这张是现在的配方。”

两张纸被举到众人眼前，“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都一样吗？”有位老技术员道。

“一样？二十几年前，我们用的不是甜味剂，用的是白砂糖！”牧小凡把两个配方拍在桌面上。

“明晃晃地偷工减料！”牧小凡终于说出了口。

“牧厂长，这也不能怪我们，两毛钱一个面包，用原来的老配方，成本太高！”

“就是呀，我们的烤箱换成用电的之后，耗电量不断提升，成本就提升了，这些是魏厂长同意的。”

牧小凡瞪起眼睛，“不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你们说怎么解决！”

“东西好吃，人家老会买，别说两毛钱一个面包，好吃的东西价格根本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