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消息的是服装部的二组长，名叫凌辉。

是服装部原科长的凌云的远方表妹，也算是张峰的小姨子。

张峰一家调到省城去工作之后，接着又把家也搬到了省城，她便没了依靠。

尤其是池妍对调来到供销商场之后，她连从前的地位也没了，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售货员。

每个月的津贴要少领八块多。

“蔡姐，我这都记着呢，她这个月旷工五天呢！”凌辉把手里的小本翻开，仔细地指点着她记录的内容。

“今天也没来，您要不要跟经理说说？”

蔡芬随手拿过记事小本，打开翻看着。

“22号，她没来？”蔡芬问。

22号正是房本被取走的那天。

凌辉猛点头：“没来！那天早上我特意去她办公室看过！”

蔡芬眼神微明地看着凌辉，“那天，有没有谁过来找过她？”

“那就不知道了。”凌辉一心想要把池妍拉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嚷着。

“她现在穿衣服越来越不像话啦，你没看见吗？大冷天的，棉袄都不穿，就穿着个显腰形的大衣！”

后面的话，蔡芬听不进去，只告诉凌辉好好盯着，她拿着凌辉记录的小本子跨上自行车，往食品厂的方向去。

县食品厂正在准备举行一年一度的职工技能大赛。

比赛时间在三月中旬，各车间已经着手准备。

牧小凡从办公室出来巡视，发现各车间工人正在进行业务训练，工作作风有了明显的提高。

产品质量也有提高。

“严格控制日产量，这件事落实的怎么样？”牧小凡问王秘书和张平。

“除了汽水车间，其他车间的日产量都缩减了一半，产品质量的确有上升，但产品积压在仓库里，还是问题！”王秘书接着道：“尤其是面包车间，他们的产品保质期最短，牧厂长注意到了吗？”

牧小凡提议去仓库看看。

结果看到了三个月前生产的面包堆在角落里。

这可都是钱呀！

“去，把面包车间的所有职工都叫过来！”牧小凡让工人把仓库里积压的产品都搬了出来，二百多筐的产品堆在仓库门口。

牧小凡先让车间主任一筐筐检查，接着又让人工人们自己去看。

三个月前的面包已经发霉变质，甚至有的已经发黑发黄。

最近的滞销产品是昨天刚刚做好的，还剩下十筐。

每筐里有四十个面包。

牧小凡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面包，把技术员叫到跟前。

“你吃。”技术员一脸地为难，推开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面包，“牧厂长，我吃过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