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车间主任表情各异，有担心的，有看热闹的，有想探个究竟的。但没有人出半点声音，也没人愿意跟牧小凡一起趟浑水。

“行。”史大力站起来，拄着拐杖，“牧小凡，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做的，谁后悔谁是孙子！”

史大力一瘸一拐地走出会议室，还不忘记回头狠骂。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众人也都被牧小凡的沉着和冷静所折服。

谁不知道史大力就是食品厂里的“老大”？

被当众羞辱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免职。

啧，酱油车间得乱！

然而，十五分钟之后，会议室里除了七位车间主任之外，酱油车间的十二位小组长到齐。

他们当中有一多半都是生产能手、业务骨干。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牧小凡把自己的代理车间主任的事项说清楚，接着便是人事分工、明确责任、产值目标、纪律要求，半点也不含糊。

一场工作会议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今天是周二，本周的工作重点是严肃考勤纪律，但凡是酱油车间的工人，迟到早退一次，扣一天工资！”

我滴了天勒，动真格的，要扣钱？

七位车间主任旁观时，内心大戏精彩。

十二位小组长倒是没什么反应，大家都在积极配合，毕竟他当中有一部分就是冲着能多赚钱来的，当然得听话。

直到他们离开，牧小凡这才对七位车间主任道：“刚才我布置的内容就是你们回去要给各车间落实的任务。”

众人看牧小凡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有了之前的不理解与不信任，都带着钦佩与尊重。

从会议室出来，张平拿着几位车间主任送来的文件，“牧厂长，这里有几个得马上处理的，怎么办？”

“按照惯例，发货的马上进行，需要付款的压两天。想谈合作的，安排时间面谈，想撤订单的耗三天！”牧小凡从办公楼出来，先去汽水车间巡视。

绕到后面酱油车间时，还有二十分钟下班。

当她走进车间时，机械轰鸣的声音已经停止，工人们都在换衣服准备下班。

“牧厂长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消息，不少工人闻声都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假装还在工作。

当然也有个别老工人坐在长椅上打扑克、吸烟，还有些工人干脆像没看见牧小凡似的，直接背着包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下班。

从酱油车间走到厂门口刚才需要十分钟。

十几位工人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根本不在意。

“一组长、三组长、七组长出来，把你们组早退的工人的名字报上来，明天我亲自交到会计室，扣一天工资！”牧小凡声音响亮，众人都呆愣原地。

“下班铃没响，不准从车间走出去！”牧小凡就知道，工作纪律是大问题。

有听到她说话退回来的，当然走出去也有不回头的。

反正，法不责众，他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