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凡，我们现在还年轻，谈婚论嫁是不是早了点，再说，我们现在正是干事业的好时期，我马上就……”沈淮湛的解释很苍白，但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甚至还放大了声音。

果然。

牧小凡鄙视沈淮湛。

“行啦，我给你机会了。”牧小凡抱紧霍兰兰，不仅不嫌弃她脏，还在她的小脸上亲嘬一口。

“跟姐姐回宿舍，姐姐有桃酥，对了，好像还有点腊肉，你想吃面条还是想吃米饭，管够。”牧小凡抱着霍兰兰径直走开。

沈淮湛还在想更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就知道镇广播员的魅力，没有任何一个女知青能抵挡得了。

池妍就更受打击，她头一回从牧小凡的嘴里听到这么认真的话。

她是真的不敢想象，沈淮湛如果结了婚，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可她才抬眼，沈淮湛已经追着牧小凡往回走了。

“小凡，你听我说，孩子还是要生我们自己好一些，你等我一下……”

池妍愣在原地三秒，随后也跟着跑了上去。

“小凡，你要做白米饭？我帮你吧，我的手艺可好呢！”

霍湙站原地，手里紧握着的山鸡翅膀扑愣两三下。直到张成弱弱地问：“湙哥，再不回去，牧知青给你送的饭，是不是就凉了？”

霍湙和张成他们回到牲口棚，台阶上空空的。

之前几天，牧小凡总是早早地把饭送过来，今天什么都没有。

张成忙打圆场，“湙哥，我马上烧火，昨天晚上的黄面饼子还有。”他给几个兄弟使眼色，有去抱柴草的，还有去打水的，大家忙起来。

霍湙把那两只山鸡绑好，挂起来。

“湙哥，这山鸡不是要杀了给牧知青送去吗？”

“不杀了，去县里卖掉。”

张成看出他面色不好，还想张嘴再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末了来一句：“湙哥，牧知青是好人。”

牧小凡提着两盒饭一盒菜牵着霍兰兰的手进门时，正听见这一句。

“张成，你比黑虎强，吃了我的饭，还知道说我好。”牧小凡松开手，霍兰兰提着饭盒跑上台阶，“哥哥，小凡姐的手艺可好呢，她说要跟你一起吃早饭。”

“哥哥，丁姑妈又到村长跟前闹，说要我回去！”

“哥哥，我能不能一直跟小凡姐住在一起呀？”

霍兰兰稚嫩的声音响起，霍湙却躲在牲口棚里没出来，张成把饭接过去，想说什么又没说。

刚才牧小凡跟沈淮湛说那些话，到底还是被他湙哥听见了。

处对象，怎么能三心二意呢。

可是怎么办，牧知青做的饭真的太好吃了。

张成见牧小凡端着饭盒进门，他把霍兰兰喊出来。

几个人在晨光里，坐到磨盘旁边吃饭。

牧小凡进门时，霍湙正背对着她在磨镰刀。

牲口棚里昏暗着，一缕从角窗里斜进来的阳光打在男人宽阔的脊背上，已经挂着四五个破洞的背心露出小麦色的肌肤，让她不由地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个画面。

没出息地吞了下喉咙。

上辈子，牧小凡看得最多的就是霍湙的宽阔的脊背。

肩头紧绷的肌肤微微沁着点汗。

牧小凡感觉心底有些痒，忙用手背去捂红着的面颊。

她转到土炕台边，把饭盒放下。

牲口一大早都被牵出棚去，可棚子里还存留着腥臭气。

“出去吃吧。”牧小凡轻软的声音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