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饭的知青和社员们都过来围观。

池妍从人群里钻出来，忙拉牧小凡的手。

“小凡，你可千万别再打咯，她可是霍湙的姑妈，你也打不过她。”池妍这挑拨离间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破鞋挂破鞋，大家都瞧瞧，咱们二河村的知青大院都成了窑子铺啦，一个、两个都作风不正，村长还不管！”这句话可惹恼了众人，尤其是人群里的张芳。

她带着两三个妇女冲出来，把牧小凡护到身后。

“丁宝芬，你说话要有证据，不能捕风捉影！”

“我捕风捉影？牧知青跟沈知青谈对象，现在又来勾搭我们家霍湙，昨天晚上还上我们家把霍兰兰抢走，打人不说，她还敢明目张胆地抢人！”丁宝芬的嘴皮子上下一翻，事实被颠倒，黑白不分明。

牧小凡气得还想抽她，杨村长和村干部们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她凭什么抱走霍兰兰！”丁宝芬无非就是为了钱。

她见牧小凡肯为霍兰兰拿出二十多块钱，根本不可能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两棵摇钱树，她一棵也不想撒手。

“我们家金枝死得好惨呐，在县医院里就那么没咯！霍湙，你还我女儿！”

张芳生怕牧小凡吃亏，挡在中间不让丁宝芬冲到跟前。

众人议论的风向也开始松动。

不论怎么样，丁家没了女儿，又给霍湙养着妹妹，过去的几年里倒是出了力。

“我马上就会跟霍湙结婚，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凭什么不能抱回来养着。”牧小凡终于走到台阶上，冲着台阶;“你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我为什么大晚上的去把霍兰兰抱走吗？”

“你说！”牧小凡也在气头上，她正准备接着指责，感觉手掌被人轻扯了一下，正是一大早就背着筐出去拾粪的霍兰兰，小家伙的脸还是红肿的。

牧小凡把霍兰兰抱在怀里，举到杨村长和社员们面前。

“你看大家好生看看，这孩子的脸上、头上、身上都是哪来的淤青！”

“你胡说！那是我们家元宝和她闹着玩的，你，你一个大人，你还管小孩子的事！”丁宝芬没了底气，只好扯出丁元宝当挡箭牌。

“妈，是你用针缝霍兰兰的嘴，是你把她打得撞在锅台上晕倒的，是你把她扔猪圈里，跟我有什么关系！”丁元宝的大胖脸燃起怒意，大声辩驳。

杨村长：！

张芳等众人：……

早知道丁宝芬不是慈善的，现在从她亲儿子嘴里说出这些话，肯定都是真的。

丁宝芬去捂丁元宝的嘴，“别胡说！”转而又冲着众人道：“小孩子家家的，乱说话，乱说话！”

杨村长的目光落在霍兰兰身上，小丫头面黄股瘦的，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本色，还是补丁打着补丁，再看丁元宝的身上，穿着的是时兴的涤纶套装，圆胖的脸上都是肥肉。

可是牧小凡现在的身份是知青，的确不符合领养的条件。

“牧知青，霍兰兰暂时先寄养在你那，回头我们再细聊。”

牧小凡大声道：“村长，要是我跟霍湙结婚，霍兰兰由我来养就名正言顺咯？”

那当然。

可是，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女知青，怎么可能嫁到村里来，再说霍湙……

社员们像看大戏似的，一个个都瞪大眼睛。

“结什么婚？我不同意！村长，霍湙得给我们家金枝守孝三年！”丁宝芬又吼出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