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被问得猝不及防，手上的一勺肉汤差点落地。

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还真敢说话。

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牧小凡忍不住去轻抚霍兰兰的干瘦的小脸。

“你猜？”

不等霍兰兰再说话，牧小凡把肉汤递到小丫头的嘴边。

“多喝点肉汤，你太瘦了。”

霍兰兰吃一口荷包蛋又咬一口饺子、喝一口肉汤，鸡蛋的香味和韭菜的香气融合在一起，简直好吃到想吞掉舌头。

“小凡姐，鸡蛋真香。”

这是她刚才用巴掌大的一块野猪肉煮出来的，想着霍湙他们进城去卖猪肉，回来一定很饿，煮点肉汤下点面片给他们吃。

太阳缓缓升起，黑虎欢快地汪叫着跑出门去。

牧小凡知道应该是霍湙他们回来了，她拨旺火苗，肉汤沸腾，把在空间里准备好的面片拿出来倒进锅里。

霍湙和张成他们搭了村民的马车，从县城回到村部大院时，正看见牧小凡净白的俏脸上挂着微笑，不停地在灶火边忙碌，晨光从她的身后洒过来。

霍湙看晃了眼。

“哥哥。”霍兰兰吃饱了饭，面色好看许多，她笑着跑过来拉着霍湙的衣角，“哥哥，丁姑妈跟小凡姐要了七块钱，说是我的医药费，其实昨天去医院才花了不到一块钱。”

牧小凡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还会学舌。她给丁宝芬钱不是为了讨好谁，她只是不想让霍兰兰在丁家受苦。

霍湙闷声不响地进了门，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高梁饴递给牧小凡，“给。”

牧小凡见是糖，便直接推到霍兰兰跟前，霍兰兰高兴地接过高粱饴，仔细地剥开糖纸，把第一块高梁饴送到她的嘴里。

“小凡姐，你吃。”

牧小凡笑着接下。

不经意间，对上霍湙那双幽深黑眸。

耳边传来霍兰兰清脆的嗓音：“小凡姐说，要做你媳妇呢。”

啥？

牧小凡哭笑不得地看着霍兰兰，刚才她们两个的对话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转个身的功夫就……

牧小凡假意嘟起嘴巴，去捉欢笑着跑开的霍兰兰。

“小屁孩，你过来，刚才分明是你说的。”她笑着抬眼，却意外地跌进霍湙那双深潭似深眸，两个人挨得近，牧小凡差点撞到对方怀里。

霍湙倒是没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小凡姐，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嫂子吧？”霍兰兰又咯咯地笑起来，还不忘记躲到霍湙的身后。

霍湙一直垂着眼在看她，牧小凡感觉面颊火辣辣的发烫，要不是张成指着火堆上的铁锅大喊，“面片都冒出来了。”牧小凡可能还会站着发着呆。

张成几个人像饿狼似的，扑到吊着的铁锅跟前，牧小凡拿来饭盒给他们盛出面片。

雪白油亮的面片入口弹牙，肥瘦相间的野猪肉炖得软烂，每一口都香到口水直流。

“牧知青，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抓了一窝野猪！”

“对咯，我大哥留下一头小的，是活的。”

“说是你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