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发现,他做不到,他做不到疏离司浓浓,哪怕远在长明书院,他依旧日日牵挂司浓浓,且这份思念日益具增,每月休息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这里见司浓浓。
而四书五经和道德纲常也没能压抑和消减他对司浓浓的感情,反而助长着他的情感滋意生长,他时时在想,为什么他的感情便是悖逆伦理,离经叛道,为什么其他人只是接触到司浓浓表面的男子便可以对司浓浓情根深种,而他接触过司浓浓最柔软的一面,见识过最好的司浓浓,却被不允许动心。
这世道向来不公,他曾因相貌被排剂被欺辱,现在因为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情感而注定将被世人不耻和唾弃。
但这又如何呢?
两世了,他早已习惯面对这些住止不住的恶意和源源不断的污言秽语。
可……
司余晟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晃着幽光的双眸入了迷般注视着司浓浓,他不想不忍更不愿司浓浓的面庞上出现如他当初绝望痛苦的表情。
现在的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替司浓浓抵挡世间偏见与恶毒的话语,所以他的感情依旧只能藏起来,无法宣之于口。
司浓浓见司余晟看着自己发呆不说话,轻而易举就挣脱开了被司余晟禁锢着的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司余晟的额头:“想什么呢?”
司余晟垂下了眼眸,轻笑着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记着。”
“阿姊,打算怎么对付张林。”司余晟适时地转移话题:“他这般对你,阿姊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那是自然。”司浓浓眸中透着冷意:“报复一个人,自然要对他最在意的东西下手。”
“天仙居么?”司余晟大概猜到司浓浓想做什么了。
司浓浓神情冷漠:“打蛇七寸,杀人诛心,天仙居的命数也该到了,本不想在离开前大动干戈,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方把刀都架我脖子上了,我总得意思意思回敬一下。”
这三年间,一品酒楼稳定且快速发展起来,外卖业务也从平阳城扩展至临近几座城,主题宴席业务也逐渐打开市场,邓老与邓老一起研制酿造的新酒直接压过张林手中那些个秘方,新浪必将推倒旧浪,张林不懂创新,只会死守秘方,这便注定了他的失败,加之几年间不计成本地与一品酒楼死斗,天仙居早就只剩下华丽的躯壳,摇摇欲坠,不堪一击,是张林不顾一切,倾家**产也要保住天仙居招牌不倒。
所以毁掉天仙居,对张林绝对是致命的。
司余晟却觉得司浓浓这个报复还是太轻了,张林欲夺她性命,她却只夺对方那早就一文不值的天仙居。
“阿姊想如何做便去做,我会帮你的。”
司余晟面上支持着司浓浓,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盛夏的雨总是来去匆匆,上午还是明媚的烈日骄阳天,一过午后,骄阳悄声躲进了云层后面,不多时,乌云便布满天空,雨便这般毫无预兆地下了起,雨声急促,用力地拍打着瓦片屋檐,雨水成帘从屋顶刷落。
一辆马车匆匆地停在一品酒楼门口,邓乐见有人,忙招呼伙计撑伞去迎。
白衣男子扶着一名身装水色芙蓉裙的女子下车,酒楼的伙计努力将伞撑高将二人都遮住:
“两位客官快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