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休息了一夜，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司余晟，恬静的睡颜令人看了心安。

司浓浓试着起来，动了动肩膀，已经没有昨日那样痛，身上其余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只有脚踝还不能动，不过已经不怎么痛。

要说司余晟不愧承了神医的医术，她昨天都以为自己要就此

司浓浓手指轻轻地临摹着司余晟的五官，样貌长开后，司余晟的五官一年比一年精致，这般又俊又邪的长相再长两年还不得通杀男女老少。

司浓浓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司余晟，眼前不断浮现出这些年司余晟的变化：

九岁的司余晟敏感暴躁，生人勿近。

十岁的司余晟脆弱自卑，变得黏人。

十一岁的司余晟性子活泼了些，变得自信，但也愈发黏人。

十二三岁的司余晟自信大方，谦和有礼，长大了，也识得男女之别，倒是不怎么黏人了。

十四岁的司余晟已长成俊郎脱俗的玉面少年郎，是别人口中是有着无量前程的最年少的江北才子。

司浓浓突然想到了昨日去见的人，以及那人说的话，眸中的光突然暗下去，心里生出股淡淡的惆怅，轻声感慨：“还真是长大了啊。”也到了该做选择的时候了。

司浓浓手指抚过司余晟的鬓角，心中欣慰，但好在算是平安健康地长大了。

司浓浓手指下移覆在司余晟的眉眼上，手指下的睫毛颤了又颤，挠得司浓手指痒痒的，在司浓浓反应过来时，司余晟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醒了便别装睡了。”

司浓浓戳破了司余晟拙劣的装睡技巧。

司余晟悠悠睁开眼，黑眸中满满笑意，语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阿姊，可有哪里不舒服。”

司浓浓摇头，看着还被司余晟握着的手，嘴角翘了一下，问：“你近来……似乎又变得黏人了？”

司余晟眸色沉沉，看不出他的喜乐，但嘴角温和笑容没有变，他问司浓浓：“阿姊讨厌么？”

被反问了一遭的司浓浓愣了一下：“讨厌什么？”

司余晟的手指顺着司浓浓的微突的指节缓缓扣住了她的五指，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可以将司浓浓纤细柔软的手掌完全裹在掌心内，他抬眸看向司浓浓：“讨厌我这样黏着你吗？”

“为何会讨厌。”司浓浓微微一笑：“你小时候睡觉都要贴着我的背，抓着我的衣角才睡。”

司浓浓眼眸清亮坦然不带一丝杂质，司余晟不愿司浓浓发现他真正的心的距思，却又期盼司浓浓看他的眼神中可以出现如他一样的感情，哪怕只有一丝，也足以让他欣喜若狂，只是没有，这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告诉他，司浓浓对他只有姐弟间的亲情，再无其他。

司余晟心里嘲笑鄙夷自己恶劣与卑鄙，自己陷在泥潭中也就罢了，竟然也想将司浓浓拉进这深渊中。

在这三年间，他试着慢慢疏离司浓浓，钻进书本知识中，试图用礼教道义和距离来说服自己对司浓浓的感情不过是普通的姊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