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酌风被先后几伙人,反反复复折腾磋磨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那些人仍旧意犹未尽。
直到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才犹如大梦初醒,纷纷去捡地上散落的衣物,提着裤子就往外跑。
柴昭辅组织将士们迎敌,眼见简修带领着水军,将他四面包围、呈掎角之势。
“放箭!”简修一声令下,便有火箭漫天盖地,射中船只,火苗窜起老高,船板遇火既燃。
柴昭辅懒得去管船仓里人的死活,无视了那些自己找来的浪**公子哥,边走边系腰带,脸上的情欲未消,还在慌不择路问道:
“怎么了?从哪儿而来的火?”
柴昭辅寡不敌众,当即下令:“撤!快撤!弃船而逃!”
将士们丢弃战船,纷纷揭开长靴,纵身一跃,潜水而逃。
“穷寇莫追。”简修吩咐完,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首当其冲,只身走向火海。
“全力搜寻四公子。”
“是!”底下的将士纷纷用水桶灭火,将自己射出去的火箭扑灭后,便立即加入寻找齐将军的队列中。
简修在岸边左等齐酌风不回来,终于按耐不住,无诏发兵,过来搭救。不顾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还来不及仔细包扎、涂上草药。
他已经想好了,若是因此让董氏受损,自己被责罚,他就认了。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留在船舫里找到齐酌风的身影时,他的药效稍稍退下去一点点,已经挣扎着、踉跄起身。
简修眼见他身上衣衫凌乱,被撕成碎片。
去时穿得铠甲,上面粘了不少黏黏腻腻的东西,分不清是血还是什么,颜色变淡后,已粘在了上头,擦都擦不掉。
而他头发披散着,凌乱不堪,被扯掉一片头皮,露出一片血痕。
简修甚少见他披头散发模样,毕竟正常人大多束发,除非疯魔了才在外面青丝散乱。否则若非沐浴浣发,即便在家中休息、起卧时,也大多束发。
简修俯下身去,将强有力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搀扶起,便任由他周身的重量,尽数压在自己身上。
无意从旁一瞥,见他**在外的皮肤,已青紫一片。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
齐酌风脚步不稳,倒是渐渐恢复了些混沌的意识,试着推开他,拍了拍他的手臂,轻声道:
“别……”
“别让我以这个样子示人,恐将来难以服众,失了主将威严,无法调兵遣将。”
简修鼻子一酸,将他重新搁置在床榻上,而塌下,不知是谁慌不择路、来不及穿得鞋袜跟亵裤,就那样大咧咧的扔在那里。
简修脱下自己披风,裹在他身上,好在两人同样身材魁梧,身形相差不大,可以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简修只觉血气翻涌,恨不能将柴昭辅剁成肉酱,眼下见此战船被烧毁、有沉没迹象,不得不搀着他,先走一步要紧。
“呵……”齐酌风咳嗽一阵,唇边便泛起苦笑:
“没想到,让兄见我如此狼狈模样。”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才终于彻底恢复了记忆。
不顾这一晚的凌迟,率先开口问道:
“枝枝现在何处?她……可好?”
能使出如此卑劣手段的柴昭辅,倒是跟自己有的一拼。
也不知没有搭救成功的小姑娘,是不是也在另一个角落受折磨。
简修强压下愠怒,也不知是冲这谁。
心痛之余,回禀道:“董氏无虞,已回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