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跟白府以前在江南的宅子没法比,但好在能遮风挡雨了。
且齐晖大手一挥,将那几个儿子尽数还了,没继续扣在相府。
免了平时看着心烦,乱糟糟的,像怎么回事。
帐内议事时,齐晖准了简修自荐守江南之事,又听探子回报:
“丞相,已捞起白太守身体,气绝身亡。确实是柴将军所为,匕首划破喉管,当场毙命。”
齐晖“啧”了一声,想不出南人也有如此血气。
也是,任谁杀了自己母亲和妾儿,还能无动于衷的,便不叫人了。
他也是下了死手,眼见白友恭彻底没了呼吸,才将他踹入水中。
否则都是在江边长大的,与外人而言的,水势湍急,能要人命。
而于白友恭和柴昭辅则不同,水在他们手里,能变成止痛剂和凝血药。
所以必须在岸上将他刺死,看他死得透透的了,才能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可有那厮下落?”齐晖对这包藏.祸心之徒不放心,甚至有些懊悔放他离开。
探子一五一十答到:“小的掘地三尺,尚未查明。”
齐晖倒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他没有动静,就说明,也没有组织纠集旧势力,试图对抗朝廷;
否则他一动,齐晖这边就能知道。
而没有动静,他到底不安心,谁知道他暗中会搞什么小动作。
“这厮离开洛阳前,可做过什么?”
“这……”小厮面露为难之色,还是一五一十交代:
“回丞相,曾去过四公子外宅。”
目光齐刷刷打过来,齐酌风当即变了脸色。
齐晖是不大管儿子们这些私事的,只要政绩突出,哪怕把当朝太后掳回去当丫鬟,又能如何。
也比那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满口仁义礼智信,关键时刻却谁都指望不上强。
“简修。”齐晖留了这么个隐患,到底不放心。
当下传令下去:“尔到江南赴任后,当全力追捕柴昭辅。一旦发现踪迹,不问缘由,当场绞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简修拱手领命:“末将谨记!”
退朝后,简修与齐酌风一并出了相府,始终难掩担心:
“卑职想陪在四公子身边,奈何得需人守国门。”
齐酌风云淡风轻一笑,他生性洒脱,倒是没有那许多离愁别绪。
相反,十分高兴。
若非父亲不放心将儿子放出去,也轮不到他的人,在外拥兵自重。
“好在还有七公子在侧,遇事有个商量的人。”
“你说小七啊?”齐酌风语气淡淡,一副无所谓的神色:
“他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值得商议的。”
简修见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对他着实担心得紧。
便用挂在腰间的剑柄,敲了他手腕一下:
“四公子,末将此去,不知何时回来,对您实在放心不下。”
“以后你也要改改自己的脾气,遇事不可鲁莽,得需三思而行。”
“不要太过于锋芒毕露,恐惹人忌惮。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以大局为重,待天下大安,再从长计议、不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