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辅佐丞相,这回绝无二心,恳请能被丞相重新启用。”
他只允许自己颓废一晚,他连那样用心生活、从不唉声载道、不曾有过二心的妻子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资格萎靡。
如果没有勇气现在就去死,人都没有资格假清高。
当生存成了头顶大事,他不允许自己再拖累任何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五公子能在夺嫡中胜出,他就有扳倒齐酌风的胜算。
到那时,所有不甘与屈辱,他都会找他一一讨回。
萧柠点了点头,纵然心跳如鼓,知道此行艰难且危险,还是愿意帮他这个忙。
就当报答他昔日肯冒险收留自己的恩情,何况,姐姐坚强独立、灵魂不屈,自然不愿重蹈覆辙、依旧委屈在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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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初晴,在傍晚时分又下了起来。
青枝不知昏睡了多久,齐酌风在相府议事过后,便急匆匆赶回来照顾她。
不敢把她接到相府,恐被父亲骂死,人都有点道德底线,尤其齐晖掌管着诺大的国家,畏惧人言。
好在,得知她受冻、着了风寒时,已先叫人去绑了小愚,有小愚在身边服侍,他能多一份安心。
青枝醒来时,烧已经退了,仍旧有些乏力。
小愚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小姐两日,也有些体力不支。
齐酌风回了外宅,吩咐她去睡觉。
小愚原本跪坐在小姐床边,见他回来,立即犹如刺猬自保时、展开了满身的刺,一脸警惕。
她想继续守着,可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再熬下去,便不知是她照顾小姐,还是小姐照顾自己了。
只路过齐酌风的身边时,还是“啐”了一口,回过头来,愤愤道:
“你欺负我家小姐,你不得好死。”
齐酌风还以为她会有什么高见,果然知道求自己无用,便只剩下无能狂怒了。
嗤笑一声,并不与她计较。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便没什么好在意的。
青枝抬眼皮便看见了他,原本脑袋昏昏沉沉,还在想着昨夜的事。
烧得糊涂了之前的记忆,没回想起多少,倒是看见床边的人,清醒了许多。
“你!”
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由粗布麻衣,换成了上好蜀锦。
掀开被子,正欲离开。
齐酌风没有拦她,也没有解释衣服是小愚换的,先发制人,埋怨了一句:
“为了照顾你,延误了去听父亲早朝,被罚在相府外跪了一个时辰。”
“都怪你,你说说怎么补偿我?”
青枝听着他这怨妇口吻,像顽童般幼稚,差点吐血三升。
“你若少跟我过不去,也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齐酌风一副落寞的神情,仿佛十分受伤似的,大言不惭:
“我忍不住。”
她倒是没有近一步动作,他已经开始认错了:
“枝枝,对不起,我错了。”
“你不在我身边,我便不知怎样待你好。只有看见你,我才能安心一点。”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以后我事事都听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