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在柴府挺了两天尸,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拖着被打烂的屁股和下肢,连滚带爬、披星戴月地离开了府邸、洛阳。
柴昭辅没有因着她口无遮拦下死手,许是在战场上杀敌太多,不愿继续轻易取人性命,总想为自己积点阴德。便放过了这妇人,给了她可乘之机。
撷芳不知自己是如何爬到鄱阳湖,登船逃回江南的。
这一路跌跌撞撞,疼得狠了,就躲在破庙里缓口气;存了些精神,便继续赶路。
眼见家乡近在咫尺,抱紧怀里的盘缠,心底不住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幸好临走时,裹了这么多金银细软,否则这一路沿街乞讨,哪儿还能活着回到家乡。
只女人出门在外,一个人远行终究不易。坐在甲板上,已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还是被海盗盯上了。
撷芳看明白夫君容不下自己,对他恨之入骨,实在无法继续同桌而食。与其被他折磨死,死也要死在回家的路上,便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从前诸多倚仗时,不觉得珍贵。独自出门,才发现寸步难行。
便如此刻,几个男人步步紧逼,她已将身体贴近桅杆,还是退无可退。
为首的一个**笑着,目光贪婪地从她脸上略过,直奔她紧紧护着的耳环。
“藏什么!给爷交出来!”
海盗一路尾随她有几日了,起初见她生得貌美,动了歹心,又恐她身边有家眷,没敢轻举妄动。
如今确定是个落单的尤物,再也不客气了,直接恶狼扑食,朝着她便手脚并用地扑了过去。
撷芳死死护住自己耳垂,仿佛那耳坠子价值连城。
都说有财不外露,只为了保住更大的财,还是得跟这帮打家劫舍的斗法。
否则海盗都有三只眼,不是她装穷,就能掩饰住数年金尊玉贵娇养出来的气质的。
“别不识好歹,被我看见就是我的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小心伤了你。”
果然,海盗被她蒙混过关,忽略了她腰间的银袋子,直奔她耳垂使劲。
扇了她一个大嘴巴,才强行去扯她耳洞上——好似价值连城的耳坠子。
海盗手劲极大,揪着她脖领子,便制服了这个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小女人。
粗暴地将耳坠子扯到手,不顾她被扯豁了的耳垂,皮肉撕裂,鲜血涌出。
目光已经瞄到了她呼之欲出的一对儿奶.子,回手将耳坠子给了身后的小弟,便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大黄牙:
“兄弟们,我先劫个色!”
撷芳忽然发觉,从前董氏没日没夜的跟着夫君习武、练棍,还当她傻气,不知道辛苦,特立独行。
如今方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也有拳脚傍身,就算不能像夫君一样,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爷,您是不是真想要了我?”
撷芳媚眼如丝,自诩没哪个男人能抵挡,当初就是靠这勾搭了江南水军大都督——柴昭辅。
说罢,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忍着耳朵上传来的巨痛,吐气如兰道:
“爷,强迫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反正我也无依无靠,你若真想要我,不如把我带回山寨,让我做一压寨夫人。就看爷是想喝一次牛奶,还是想天天喝牛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