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酌风心脏蓦地一痛,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
若是不喜欢,还不是为了他本人,怎能为了他的小妾,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没有感情是假的,即便没有一见钟情,也有成亲后日久生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进前一步,与她呼吸近在咫尺,伸出手,拨了拨她鬓角的碎发。
触碰到她耳垂时,两人皆是面颊滚烫。
“枝枝。”
“我想你。”
“你陪我一晚,我就放她回家乡,好不好?”
出了事,自有他担着。
青枝从前在相府受他调戏,还有个不清不楚、有名无实的通房的身份,如今早已不是他的侍妾,便不必再受这份羞辱。
她偏了偏头,后退半步,离开了他的触碰,任由齐酌风的手指停留在半空中。
“对不起,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意他。”
所以,她拒绝了。
他便笑了。
有一刻竟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若是她答应,心甘情愿同他共度春宵,便是在她眼里,可以为柴将军付出一切么。
而她拒绝了,大抵是真不愿与他缠绵、共续前缘罢。
“是怕他受不了?”
他明明心痛,却依旧摆出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不是。”她依旧低着头。
“那是因为讨厌我?”他收回手,重新放置在自己刀柄上。
等着她拒绝,这回她却轻轻“嗯”了一声。
说:“不得体。”
“开铺子得体,独居许昌得体,我碰你一下就不得体。”他有些好笑的站在原地,徘徊。
左右走了两步,倒是没近一步举止轻浮了。
感情她的道德观,都是为自己一个人设立的。
“给我送药的时候得体,去狱中看我时得体,现在跟我说句话就不得体。”
因为她问心有愧,她也没办法。
青枝不想被他求证更多,只仰头直言不讳:
“你把她带走罢。”
柴昭辅愿意怪就怪,她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齐酌风还未证明更多,她到底有多讨厌她,她却连话也不想继续跟自己说了。
也是,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妾,她可能连来见他都不愿意。
“不必。”
“我只是过来,确保撷芳没有出城。”
“知道她回洛阳就好。”
齐酌风朝马车上看了一眼,不想当着她的面,展现出更多暴戾的一面。
本就不是她喜欢的温润公子,不想更惹她厌恶了。
“至于她是偷偷潜入你的马车上,你不知情;还是你们只是出城游玩,这便返回。我回相府,到了父亲那,自有分说。”
“不要!”青枝陡然凝眸,见他要走,在他转身时,握住了他袖子一角。
他云淡风轻的处置,不过是怕连累她一块当啷入狱。
毕竟,放跑了犯人,包庇者同罪。
“不要你替我担。”
她不知他在丞相那如何过关。
齐酌风没头没脑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握着自己袖口,白皙修长、节骨分明的素指上。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