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茂见机会来了,忙不迭地引荐小妹。
“是舍妹所制。”
迟茂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一脸难为情道:
“原本邀四公子到府上一聚,不该让妇人掺和进来。只舍妹顽劣,推脱不得,非要来凑个趣儿。不得已,才允她献丑了。”
迟小棠捧着酒坛,跪坐在兄长与四公子席子当间,目光灼灼,明眸善睐。
忍着羞怯,坦言道:
“不是,我就是特意为四公子准备的。”
“凉州众人,洛阳勋贵,谁也没有四公子世无双。”
齐酌风不大听见这些溢美之词,主要并非那沾花惹草之人,也没有大把的女人敢往上扑。
记忆里,从前惹得九州四海女眷自荐枕席的,一般是他那个风流多情五弟。
眼下不觉得受用,却也没多排斥,因注意力也不在这上头。
“这酒的味道很熟悉,让我想起了故人。”
随后不愿多说,便又对着迟茂道:
“这酒的确很好,不必过分自谦。”
他厌烦极了以父亲为首的虚假客套,为了自谦便以犬子相称,都是自己家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迟小棠得了表扬,一向喜形于色的性子,这会儿也是毫不掩饰沾沾自喜:
“公子若是喜欢,来日过来,我还会做桃花酿。”
就差宣之于口的,求他收下自己。
齐酌风终究对她失了所有兴致,跟她才进门时一样,打量在她身上的目光,与其他婢子无异。
看不见她身上的蜀锦别出心裁,今日的发簪暗藏玄机。
迟小棠也不气馁,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她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气,早晚有机会能开口,还不突兀,抱得美郎归。
有时希望他色厉内荏,这样对自己的美色垂涎三尺,便无需她克制静待了。
有时又庆幸她看上的男人,坐怀不乱、不曾举止轻浮,那么只要努努力,被他放在心上,又何愁不会被他珍惜呵护呢。
迟茂见冷了场,特别想帮妹妹一把,便卖给了四公子一份人情,当做与他结交的见面礼。
“四公子,上回柴将军给我送书信,托我收留柴夫人**出来的小厨娘时。”
“我无意之间打探到一件事,那便是柴将军从前在江南的妾氏,芳小娘来洛阳了。”
齐酌风原本正烦躁着,对于女人的亲近之意,一点点升腾起不耐烦。
这才是有得必有失,从前把仇氏供在那摆着,就是为了防止女人往身上扑。
这下子跟仇氏撕破了脸,她这泥菩萨不好用了,以后不知有多少迟小棠往上贴。
烦都要将他烦死,什么碍于朋友情面不好发作,迟将军算他哪门子朋友?
就算是小七的亲妹子,这般看不懂眉眼高低,他也是想怼就怼。
只正欲给她吃个闭门羹,就听迟茂说起此事,打了个岔,让他立即将妇人之事抛在脑后了。
“柴将军的妾?芳小娘?”
“是啊。”迟茂也觉差异,从前在萧侯帐下听令时,就闻得柴将军家破人亡。
那么这是……
“唯恐大战在即,白友恭这么搞,就是为了动摇军心,让柴将军不能安心操练水军。”
“四公子还得劝得丞相,早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