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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昭辅不是惯于弄险的人,但既然决定了,就不想畏畏缩缩。
若是让他的女人像过街老鼠一般,他根本不会强行将她带回来。
这一夜,被人服侍的大老爷的日子,让他流连迷失。
这就是妾氏的优势,可以将男人伺候的舒舒服服,只要哄着男人高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唇齿相依间,衣带落地。
一夜缠绵,红烛照到天亮。
撷芳姑娘不顾四肢酸痛,已早早的起来做了早膳。
柴将军身心愉悦,不忘数十年如一日的,清早起来练功。
也没有宠溺地叫她多睡一会儿,因为伺候男人,本就是侍妾该尽的责任,哪怕她才经历了几天几夜船舶的颠簸。
柴昭辅用过早膳后,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
“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等夫君给你挣功名。”
撷芳心底不安,却还是强撑着笑意,柔若无骨的腰肢弯了又弯,才忍不住叮咛道:
“夫君还需早召董氏回来,一块回家乡要紧。”
柴昭辅“嗯”了一声,定了定心神,是宽慰她,也是说给自己:
“如今老母安在,我也不会把自己的骨肉,留在异乡。”
“待寻了机会,我们便一并离去。”
若家破人亡,他可以考虑为丞相效力。
但家眷尚在,他不会背叛太守的知遇之恩。
丞相强而太守弱,他并非不分时局,只内心也有自己的那一份忠诚。
却也在心底盘算和筹谋,一人叛逃都是难于上青天,拖家带口只恐插翅难逃。
送走了夫君,撷芳已然拿起当家主母的范儿,打点起府上大小事务。
才去小厨房指手画脚了一通,惹得仆妇底下嘀咕:
“这女人是谁呀?怎么从前不见将军带回来?”
“谁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妓子,保不齐出身娼门。”
“嗐,男人就是这样,才走了一个温小娘,这又来了一个芳姑娘。”
撷芳一只脚才迈出门槛,回头恶狠狠瞪了几个下人一眼,没有惯于息事宁人,而是开口敲打道:
“狗奴才,竟敢编排起主子来了。”
“都是从前我那姐姐性子柔弱,纵得你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什么娼门、妓子,我在你们奶奶没进门时,就在苏州伺候大爷了,还小产过一个柴家子嗣。”
“惹毛了我,叫你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虽说董氏是当家主母,但到底男权至上,爷们说了算。
男人抬举谁,谁就是这家宅中的权柄。
几个小厨娘面面相觑,终究都不敢再发一言。
撷芳在新地方站稳了脚跟,懒得去跟董氏共情,想必她初嫁到江南时,便是这样饮食起居都不喜欢罢。
得寸进尺后,便开始鸠占鹊巢,吩咐人将董氏的衣物都搬到厢房,自己则是忝居正房。
当家主母的范儿没拿捏多久,已听外面小厮来报:
“芳小娘,大娘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