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离开二公子私宅,心情不可谓不低落,却又无可奈何。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是柠儿拿自己当刀使,为了二公子去对付酌哥哥,而自己被蒙在鼓里,想必也会不高兴罢。
她不怪她,只怪事发突然,她福至心灵想出来的对策,来不及提前与她商议。
加之萧柠习惯于向着她,从不会评估事情的发生、与诞下的结果,一来二去成了推波助澜的那个。
定居许昌在即,往后见面的机会少,只怕不易再多做解释了。
青枝去到长街上,正欲上马车,正撞见齐酌成回来。
先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齐酌成今日心情大好,一向喜怒都写在脸上,本欲擦肩而过,倒是顿住了脚步,回头答话:
“柴夫人今日过府,可是有事?”
“无事。”青枝站在马车旁边,没有径直上车。
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肩膀一侧,客气道:
“同柠儿闲话。”
“奥——”齐酌成一向不关心深宅妇人这些事,只随口闲话道:
“夫人可说了什么?”
青枝抿了抿唇,方淡淡道:
“柠儿说自己何其有幸,能嫁给二公子。说二公子胸襟宽广、明事理,比凉州男儿好。又说希望自己能早日诞下麟儿,将来可以跟父亲一块上战场,保护父亲。”
由于她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浮夸,配合着惯有冷峻眸色,仿佛拉家常一般,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只齐酌成还是被逗得朗声大笑,显然是没料到小娘子会这般评价自己。
“我还以为她会跟你发牢骚,说我流连花丛,对她疏于关心。”
“不会。”青枝兢兢业业的做着缓和的工作,只恐柠儿那句与二公子离心——一语成谶。
那她为了捞酌哥哥,与姐妹离心不说,还连累萧叔母处境艰难,便是自己之过了。
“柠儿从不是那尖酸刻薄之人,即便反击也是为了自保。何况我与她半生飘零,如今安定,只有感激,不会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而且柠儿一向通情达理,知晓二公子军事繁忙,也需要休憩和作乐。柠儿也有自己的事,她要巡视山庄、租赁林园,本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忙起来更忘了去拈酸吃醋。”
“只要二公子不动正妻根基,莫让妾氏从玩物成了主子,柠儿又怎会不体恤将军,愿意与您分忧呢。”
齐酌成生来就爱听人溜须拍马,尤其还是得了美人奉承,一时间心花怒放。
缓了口气,感叹道,从前怎地没发现萧氏对自己有这诸多情义呢。
也多亏了董氏提醒,以后确是不能玩物丧志,以免后院起火。
“放心吧,就算我一时贪欢,真惹得萧氏有损,义父也不会放过我。”
齐酌成说着话,回想起每次回府上,偶尔撞见夫人与董氏在闲话,无论是在花园还是池塘边上,都是一幅水墨画。
瞬间便觉得,那些在**的**词艳曲都不香了。
只是可惜了,不能双双抱得美人归,只得一艳冠西凉,河东第一美人被柴将军得了便宜。
青枝言尽于此,自不好继续耽搁,早已又行一礼,转身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