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了我,就像这样毫发无损地金蝉脱壳,想什么呢?”
“你可知,我生平最恨人背叛,尤其还被自己人背刺。”
仇甜警惕的低眸,目光瞄着他长靴乱转,半晌,才继续恳请道:
“四爷从未拿我当过自己人,又何来被枕边人背刺。”
“是妾身糊涂,您就当被路边的狗咬了一口,何必跟狗一般计较呢?不值当的。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咬回去?”
“何况,此事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呀。经此一事,丞相终于准许咱俩和离,以后你再不必朝思暮想、求而不得了。”
“何况,妾身早就知道四爷吉人自有天相,关两天就放出来了,所以才敢混唚的。”
一番颠倒黑白,仿佛她的背刺成了应当应分的事。
不是希望置他于死地,而是帮他创造机遇一般。
“如此说来,你反倒成了有功之人了?”
仇甜巧笑倩兮,忍着手指被掰断的巨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头顶悬着一把剑,成了她短暂的止痛剂,连断骨之痛都能捱。
“也不全是啦,只能说咱们夫妻之间,心有灵犀,借故帮了夫君一把,您也不用太感激我。”
“至于和离,不光你想,我也早就想了。所以帮人就是帮自己,这回咱俩一起解脱了。”
仇甜说罢,齐酌风才冷笑一声:
“凭谁不作恶,若我看不顺眼,还保不齐大开杀戒。”
“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今儿若轻易放过你,往后谁都敢来背刺爷。”
“想和离是吗?让你离开,怎么方便在我眼皮子底下,日夜折磨。”
齐酌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才决定先拿她旁边的小鬼开刀:
“雁来,叫你名字,都觉得脏了爷了唇齿。”
“我打发你去浣衣局,你竟然敢私自回来。是不是以为你家小姐,会将我坑死在大宗正院,便没了人可以管你?”
雁来终于明白,一己之力不光护不住小姐,自己的厄运也将至。
“婢子不敢——”
“我瞧着你这灵巧的小舌头,若是白白辜负,着实可惜了。”齐酌风‘啧’了一声,任由她们说得天花乱坠,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佛魔,也不会动摇分毫。
再牙尖嘴利的说客,他也见过。
若是被两个娘们,就这么蒙混过去,以后还如何统兵驭人。
很快吩咐了下去:“仇氏,以后你每日给我跪在院子里,跟雁来互相打耳光。”
“不计数,每日打掉一颗牙齿就停止。”
“待你们这两个贱人的牙齿都打光,才能勉强消我心头之恨。”
“不是忠心耿耿、护主心切么?只要你们俩还有一颗牙,这事都不算完!”
就像他不辞辛苦,要将柴昭辅弄到洛阳来一样,他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哪怕他再想和离,也不可以放仇氏自由,需得将这口气出了,再作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