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配。”齐酌风轻飘飘的几个字,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待他发号施令,仇甜已彻底失去了理智,过来撕扯他胸前的衣裳。
“齐酌风,我恨你!”
“你娶了我,又不待我好,糟蹋我。”
“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齐酌风像甩掉一串鼻涕一样,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前掰开。
不顾她瘫坐在地上的嚎叫,兴许是手指被掰断了两根,也无动于衷。
雁来见状立即去扶小姐,哭着求情道:
“姑爷顶天立地,何苦为难一女子?”
“每个人承受痛苦的能力不同,有的妇人被婆母打、被妾氏压、被夫君骂,依然能够扛得住。可我家小姐一向娇生惯养,金枝玉叶,夫君的冷淡,对她来说就很痛苦了。您要理解。”
“就如同您上战场受了贯通伤,依然可以坚持作战。而小姐,手指划破一点就要痛哭流涕。您不能因为自己活的粗糙,就要求别人也坚强。”
齐酌风听着这主仆一唱一和的歪理邪说,倒是又给自己气乐了:
“贱人就是矫情。”
要说仇氏没那富贵命,却有小姐病,也不对,她的确出身高门大户。
只能说她不该嫁人,而应该招个赘婿,胸无大志、又沉迷于风花雪月的男人,才有闲情逸致陪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姐原也是不必嫁给公子的,随便指给哪位洛阳勋贵,不是上嫁但能被善待。”雁来握着小姐的肩,不断替小姐申辩:
“小姐还不是因为在意您,才会总任由情绪作祟的?若是换了那不爱慕您的,又怎会期盼时时与您待在一起。姑爷不该不懂珍惜。若没了小姐,上哪儿再去寻这等、为您掏心掏肺的女子。”
“再者说,得不到就毁掉,不也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姑爷自己的手也没有多干净,又如何能指望发妻纯良。”
齐酌风听着发妻这陪嫁侍女的话,看似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其实只会惹他发笑。
“所以,一边自诩我的人,一边在我背后捅刀子,也是因着我的缘故?”
齐酌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仇甜难得见夫君给自己个笑脸,虽然看起来有点阴森。
与其在相府不明不白的死去,最后落得个身染顽疾、突然暴毙,拿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的命运。
不如被休回娘家,哪怕被嫂子、弟媳嘲笑,好歹还有命在。
何况高门大户、书香门第出身的世家,也没那撕破脸,整日看人笑话的长舌妇。笑话得起别人,自己先丢不起那嚼舌根的人。
保不齐在娘家养上两年,还能二嫁。
仇甜想到这里,立即跪在地上,给齐酌风磕了一个头,忏悔道:
“四爷,妾身知错了,莫不如您休了我吧,两下宽心。”
“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般计较。”
“来日杀了柴将军,迎娶董氏过门,我祝你俩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仇甜倾尽毕生所学,把该用的溢美之词都用上了。
但眼前的呆霸王,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如释重负、欣喜若狂,甚至连长长舒一口气也没有。
他只是眯起眼睛,俯身打量着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