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拘泥着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传统,女人做同样的事,就得浸猪笼的老祖宗的规矩。”
“如果我与他闲话,让你这般痛苦,那我以后不会见他。”
他的吻落下,她便拥紧了他。
“明日,打发了温小娘走。我不会再纳妾,让我们共同维护这个家。”柴昭辅说罢,便用唇齿咬开了她的肚兜。
仅限于流连,倒是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跟她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得起身去换月信带,才推了推他。
从前闺房之乐,于她而言,就如吃饭饮水一般。像很多和亲公主侍奉单于,是政治联姻要完成的一部分,是妻子的本分。
生性洒脱,从未把它看得那么重,拿得起,也放得下。
不会矫情的嘤嘤嘤,也甚少去伤春悲秋。
但如果他看重且在意,愿意交付真心,她愿意与他试一试,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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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结束后,相府人去楼空,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齐晖将自己和老五关在书房,仅留父子二人。
他在席间所做的那首诗,旁人听不出其中暗藏玄机,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犹如昔日的那篇美人赋,他是将自己比作美人,将四哥比作君王。
只他写的太隐晦,让世人皆以为那是他为董氏所作,盛赞其美貌。
旁人看不出,但知子莫如父,儿子的才学一多半继承了自己的老父亲,齐晖又焉能听不出来。
“除去齐郎无此才,城中军马为君来。”
“好啊,吾儿做的一手好词,敢问这军马从何而来,又用在何处?”
齐酌江在席上饮的酒已清醒了大半,宫变之后,他自诩做的天衣无缝。
便是那些被买通的椒房殿宫娥,以及拿家人性命相要挟的四哥身旁亲兵,事成之后,均已被他杀人灭口,来了个死无对证。
任谁有手眼通天之法,严刑拷打也好、游说说服也罢,那些人再忠心耿耿、幡然醒悟,也早化成灰了,根本找不到人证。
只怪他一时大意,以为一箭双雕没了对手,便一时间得意忘形。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却在阴沟里翻船。这就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齐酌江知道嘴硬说谎的后果是什么,立即跪在地上,爬到父亲脚边:
“爹。”
“儿知错了。”
齐晖一巴掌劈在他肩上,只将他抽得身体歪向一旁,滚了一周,远离自己脚边。
“你——!”
齐晖指着他的手不停哆嗦着,嘴唇也有些颤抖,连带着胡须也一并跳动:
“你太令我失望了!”
“爹!”齐酌江被父亲暴怒之下,扇了一耳光,爬起来后,不敢再往老爹跟前凑,恐将父亲近一步激怒。
便一阵猛低头,随着几声“咚咚咚”,齐酌江再抬眸时,磕破的额头,鲜血顺着鼻翼流下。
他也不去擦,只痛哭流涕:
“爹,儿从来没有弑君杀父之意,便是昔日那篇美人赋,志向也不过只想做个大儒、能臣,帮四哥治理天下。”
“可是儿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待他兄友弟恭,他却赶尽杀绝。”
“那踹在我胸口的一脚,让儿一年四季与药罐为伴,不能像兄弟们那样随父王征战。”
“所以我恨啊!恨不能扒他的皮、吸他的髓,凭什么他可以对我痛下杀手,偏巧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